起和莱昂纳多在一起时说出的无数次永远,过了好几秒后才喜极而泣般,露出了一个放松而期盼的笑意。
“Indefinitely.”
她再一次在镜头前说出了永远,她知道,她将永远不再相信永远。就像昨天在草坪上与希斯亲吻,拍摄举办婚礼的戏份时,她的目光略过欢笑着的宾客、快活的花童,翩翩起舞的情侣,以及希斯表演深情的眼神时,不可避免地回忆起高塔上她与莱昂的照片,然后在镜头前,这些朦胧的悲伤又被她毫不留情地清理掉——说到底,对她来说最重要的,永远是她的电影。
晚上,剧组为她举办了杀青派对。在派对上,她一遍又一遍聆听着音响里播放的那首《she》,她知道,这就是会在电影里使用的主题曲,由摇滚歌手埃尔维斯·卡斯特罗献唱。
“她,
也许是我一生都无法忘怀的容颜,
牵动着我的欢愉与悔恨,
也许是我必须为之付出的珍宝,
也许是那美女也许是那野兽,
也许是那饥荒也许是那盛宴,
可以将我的每天变成天堂或者地狱……
她也许不是表面上看上去的那样,
在她的外壳里,
在人群中似乎永远都如此快乐,
她的眼神那么隐秘又骄傲,
没人能看见她们落泪……”
“这首歌真适合你,”希斯递给她一杯粉红色的鸡尾酒,望着她漠然的面庞,有点怅然地说,“而对我来说,和你合作的这段时间,也是一段梦幻般的经历。你即将离开就好像午夜的钟声敲响,仙女教母馈赠的一切礼物都随之消失了。”
凯瑟琳也分不清此刻的悲喜。她看着这个18岁的男孩,心中仍然残留着下午拍摄时的情绪。她现在无暇多想,随心所欲,所以干脆无视周围的人有的在看着他们,踮起脚尖吻了一下他的额头说:“现在是凯瑟琳给希斯的吻了,不是安娜给威廉的——永远不许再在我面前摆出不高兴的神色了,知道吗?我看着心烦。”
希斯噗嗤一笑,答应她说:“早知道在你面前委屈撒娇比逗你开心就有用,我就天天在你面前委屈了。等下周我也杀青了,我就回悉尼——你呢,凯瑟琳,你要回洛杉矶了吗?”
“当然不,我要去看一场秀,然后就去意大利度假。”凯瑟琳回答他。
第二天,最近和男友斯派克·琼斯在英国度假的索菲娅·科波拉坐上了她的车,和她一起前往下午麦昆秀的举办地址。
“我和父亲之前聊好了,半个月后你就能住进去,”索菲娅告诉她,“他只是很惊讶你打算在纽约暂时定居了。”
“我有几年没有回纽约住了,既然我的妹妹打算回纽约读完中学,并且以后在那里上大学,那我也想搬回去住几年。”凯瑟琳回答说。早在几周前,凯瑟琳就询问过索菲娅,能不能买下她父亲之前说可以借给她和莱昂的房子——当然,现在是她来住。老科波拉当然答应,甚至又说让凯瑟琳直接住进去,住多久都行,不用去管租金的事。但既然诺丁山已经杀青,前期片酬基本到位(环球付账很爽快),即使扣税和抽成拿走了其中的几百万,剩下的钱购置一套房产也绰绰有余。
这也是她一直以来的梦想:买一栋房子,和安妮在一起生活,没有父亲也没有母亲来打扰她安稳的港湾。现在没有谁能阻止她了,即使是贝克尔先生也不能,何况安妮也很期待纽约的新生活。她现在只觉得奇怪,她当初怎么会如此轻易地相信了莱昂纳多求婚时的话——他说他想要一个和她的家庭,结果现在却即将重蹈他父母的经历。她能和莱昂纳多吵一万次,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艾莫琳。
“凯特最近怎么样?我听说她和约翰尼分手后状态很不好,这次,他们是不是不会复合了。”谈完了房子的事,又聊了聊处女之死的制作情况后(索菲亚打算把首映放到明年的戛纳——有老科波拉的人脉在,戛纳显然是个很适合的首映点),凯瑟琳和索菲娅聊起了邀请她们来看秀的凯特·摩丝。
约翰尼·德普是索菲娅堂兄尼古拉斯·凯奇的至交好友,所以索菲娅当然也很熟悉他的女友——前女友凯特。他们俩这几年来分分合合的次数也不少了,但显然这次情况要严重一点,看样子已经没什么挽回的余地了。
“约翰尼已经去法国拍戏了,我听说凯特在家里酗酒了好几周,”索菲娅叹息着说,“要不是麦昆强烈希望她来走秀,她没准今天都不会出现。”
凯瑟琳想起在毒蛇屋里和莱昂纳多的那些过往,想起约翰尼手臂上薇诺娜的纹身,想起当年高傲的凯特对她吐露的那些担忧和迷惘,时过境迁,他们还是走到了这个地步,就像她和莱昂一样。想到这些,她顿时意兴阑珊地说:“这就是好莱坞吧,没有什么能持续到永远。”
索菲娅叹了口气说:“听你这话,你也很有感触了是不是?我想说,你和莱昂的经历其实很适合写成一部电影——放心,我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