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回了家,已近晌午,秦姝落远远地就看见一个衣着典雅的妇人在门口等着了。
“娘!”
瞧见人来了,秦母也老远就迎上来,“回来啦!”
马车一停下,秦姝落就率先跳下来,范南汐抱着念笙随后,柔声道:“舅母。”
“南汐回来了!”秦夫人笑盈盈道。
范南汐:“念笙,叫舅奶奶!”
念笙脆生生道:“舅奶奶~”
“诶——”秦夫人忍不住伸手接过孩子抱抱。
宋钰跟在后头,也恭敬地唤道:“伯母好。”
“宋钰也来了,好好好,回来了就好。”她抱着孩子,笑得都合不拢嘴,“先进屋吧,这一路旅途奔波肯定都累了。”
她一边走一边道:“院子我都给你们收拾出来了,还备了热水和饭菜,你们先去洗漱一番,收拾收拾。等会儿你舅舅回来了,咱们好一块开饭。”
“是,多谢舅母。”范南汐笑应道。
一行人各自进了院子,秦姝落也带着碧书回房洗漱换衣裳了。
她换了一身浅碧色的襦裙,簪上那支白玉芙蓉簪子,显得格外温婉柔情。
碧书进门伺候的时候,都忍不住感慨,姑娘的容貌完全不输京城任何一位世家小姐。她的皮相和骨相分别继承了老爷的俊美和夫人的英气。
尤其是那双细长的眉眼,仿佛是会勾人的狐狸精,唇瓣略薄而失色,远远瞧去会让人觉得有距离生疏,透着一股清冷的高傲感,实际相处了才知道,她们家姑娘是多活泼好玩的性子。
至于外头说的面相刻薄,真是瞎了眼才会说出来的话。
秦姝落见她进来了,摸着头上的簪子羞怯道:“碧书,好看吗?”
碧书猛点头,“好看好看!姑娘就是世界上最好看的人了!”
秦姝落被她说得恼红了脸,“净胡说。”
“姑娘,我说的可都是真话!”碧书拍着胸脯向天发誓!
秦姝落满脸通红,忙站起身,道:“去吃饭吧,父亲快回来了。”
“是。”
等她二人到的时候,表姐和宋钰早就到了,宋钰抬眸一瞥便瞧见她头上的白玉芙蓉簪子,立时眉眼生花,仿佛春日暖阳。
秦姝落与他四目相对,瞧见他眼底的笑意,无端就让人心乱跳了一下,赶紧挪开眼。
恰逢秦敬方从外头走进来,身上还穿着官服,取下官帽便道:“等很久了吧,衙门里临时有事耽搁了,真是对不住。”
“舅舅说得哪里的话。”南汐温声道。
宋钰也忙唤人,“伯父好。”
“好,都好,坐吧,别站着了!”秦敬方把官帽交给丫鬟然后坐下道,“亏得我早和常严说好了,不然还真回不来。”
秦家虽说是官宦人家,规矩却不多,只因秦敬方自己从前也是苦过来的,实在是不习惯那些规矩来规矩去的。
他一落座,其他人便不再拘着。
一家人齐聚,又是接风洗尘,免不得喝上几杯,秦母刚要给丈夫满上,就听他道:“我就不喝了,衙门里今日出的事情有些大,我等会儿还得出去一趟。”
“什么事这么急?”秦母放下酒壶,好奇问道。
秦敬方吃了口小菜,他和夫人素来感情好,解释两句也无妨,便道:“今日城郊出了桩命案,伤者是朝廷命官,眼下整个刑部、大理寺的官员都要赶去议事,我自然也不能缺席。”
秦姝落原本还吃得欢快的筷子微怔,险些掉在地上。
好在除了宋钰没人发现。
他轻声道:“你没事儿吧?”
秦姝落摇头,扯了扯嘴角,“我没事。”
秦夫人也对老爷道,“衙门里的事,我也帮不了你,你自己看着办吧,别把自己牵扯进去就行。”
“放心吧,我知道分寸。”秦敬方拍拍夫人的手。
“不说这个了。”他转头问范南汐,“南汐,你爹娘他们如何了,在江城可还好?”
秦家子嗣不丰,秦敬方父亲早亡,靠母亲一人拉扯他们兄妹二人长大,是以兄妹感情颇为深厚。
“父亲母亲都好,多谢舅舅关心。二老说,等年底,今年年节大家一定都回来。”南汐回道。
范南汐的父亲范诚敏如今是江城知府,性格温厚正直又和善,小时候她和表姐爬树抓知了的时候,还是姑父给他们放风呢,所以秦姝落对他印象极好。
“他们好便好。我也听说了,今年江城下了好大的雨,你爹和你娘治灾怕是劳累得很。”秦敬方体谅道。
范南汐又道:“治灾倒是不辛苦,爹爹在江城多年,早有防范,还有公公和嘉荣他们帮忙,疏散及时,老百姓损伤不大,就是财物上麻烦些,得重建了。”
秦敬方肯定道:“这倒也是,你爹行事素来稳重,你公公宋成轩从前是先帝帝师,如今又是江城书院的院长,在江城颇有名望,有他帮忙,你爹处理好这些事不在话下。”
“是啊,多亏了公爹帮忙。”范南汐感激道,她想了想又谈道,“其实父亲和母亲原也是准备回来的,可我们临出门的时候,又听说朝廷派了巡按御史来江城巡察,母亲和南昭这才没办法留在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