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田叔叔搂着我,让我妈妈不要着急:“我们小爱姬以后是要做大艺术家的,在试卷上画画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是都说艺术家灵感来了挡不住吗。唉,如果我家的臭小子能有爱姬一小半的天赋我都心满意足了。”
!!
大艺术家诶!
松田叔叔说我是大艺术家诶!
我有点脸红,小小声地纠正松田叔叔:“我是在草稿纸上画的,没有在试卷上呢。”
想了想,我又补充:“阵平和研二其实画画也挺好的。”
为了证明我还是懂事的,我放下书包,找出了那张草稿纸,翻来覆去地给妈妈还有松田叔叔展示:“因为这是草稿纸,而且平时在美术室打的草稿是不会回收的,所以我才在会在上面画的。”
松田叔叔又鼓励了我几句,他告诉我,为了奖励懂事的小爱姬,他给我买了一大盒彩笔,等明天让松田带给我。
成套的彩笔并不便宜,更别说是一大盒了,虽然不知道松田叔叔给我买的是哪个牌子,但是松田叔叔给我买东西经常都买很贵的那种。
说实话,我确实很期待一套属于自己的彩笔,但犹豫了一下,我还是觉得我不该收。
我看了看妈妈,缩到了她的背后,揪住了她的袖子,只探出了脸,期望妈妈能替我说两句,但是妈妈并没有说话。
我拽了拽妈妈的胳膊,又挠了挠她的手掌,把着她。
妈妈抓住了我的手指,低头含笑着,充满鼓励地看着我。
好吧,我知道妈妈是不会替我拒绝了:“谢谢松田叔叔,可是我还是不要了吧,给阵平用就可以了,我需要的话会和他借的。”
“就我家那小子的画工,给他就是浪费。”松田叔叔哈哈大笑,“而且这是叔叔要谢谢你的礼物呀,多亏了小爱姬的鼓励,叔叔才会重新回去工作,因此赚了一大笔钱呢!”
我眨了眨眼:“我也没有做什么呀?我都只是和以前一样罢了……”
妈妈把我从她的背后拉了出来。
我想起来妈妈平时和我说的,得面对别人的心意,并且必须给出反馈。
松田叔叔蹲下来,和我平视,温柔极了:“能做到和以前一样,小爱姬已经很棒了。”
我似懂非懂,“那松田叔叔也是超棒的大人!”
松田叔叔显然更开心了。
我确实是不明白我棒在何处,我觉得我顶多只是用我笨拙的方式安慰了松田叔叔,自己想通的松田叔叔才是更棒的。
而且可以确定的是,松田叔叔能够振作起来,肯定不止是我一个人的功劳:“那叔叔也不要只夸我,阵平和研二也很担心你的,他们也都很担心你的……”
面颊上被贴了凉凉的东西,我下意识地接过,是超大一盒的彩笔,还挺有分量的。
偏头就看到了松田拽拽的脸,他的另一只手正扯着被拉开的书包。
难道松田今天背了一天这么重的彩笔吗!
我震惊。
“真是的,等老爸你想起来不知道要猴年马月,我今天已经给了爱姬几支了。”松田吊儿郎当地解释,我想起今天考试前松田递给我的东西,于是点了点头,快活道:“对的对的,我今天的彩色猪头就是用那几支彩笔画的!”
既然提到了这个,我一下子忘记了刚刚的话题,又想起了今天的大作。
我将草稿纸平铺在了柜台上,一个个指着,向几个人展示:“看,左边这个看起来很生气,脸上有创口贴的猪头就是阵平!中间这个头上有粉色蝴蝶结的猪头是我,至于右边这个很温柔的当然就是研二啦。可惜时间不够,不然我还要把爸爸妈妈,松田叔叔,萩原叔叔阿姨,优子真纪全都画上呢!”
我分享了半天我的创作思路和未来的设计构想,不由得口干舌燥起来。
抬头,每个人都在温柔地、鼓励地看着我。
*
带着属于自己的猪头回家的萩原研二,连手都还没来得及洗,先回到房间,把那三分之一张草稿纸整齐地叠好,放到了那个装满了属于爱姬的东西的文件袋里。
爱姬这一两年很喜欢画画,萩原幼稚园时买的第一个文件袋早就满了,现在第三个文件袋眼看着也快要装不下了。
等把东西放好,又将今晚需要的本子文具等准备好放到了桌上,萩原出房间一看,果不其然,爸爸妈妈都不在家,最近修车厂的工作实在是太忙了,他们在冰箱留了饭,桌上留有零钱还贴着外卖的电话。
千速大王这学期依旧是选择住宿,估计今晚又得是萩原一个人在家。
萩原研二拿起座机,却不是要打给外卖,也不是打给平时通话最多的爱姬。
“喂,是优子吗?我是萩原,是这样……”
“啊,是真纪吗?我可以拜托你一件事情吗?就是……”
*
昨天公布完成绩就放学了,当时我一直沉浸在被老师批评的情绪里难过着,就被萩原和松田拽着回家了。
现在想想,同学们都知道了我在草稿纸上画小猪头,我还是班上唯一没有及格的人,那不是很尴尬吗?!
往常来的最早的萩原还没有到,我忍不住先向松田倾诉我的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