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抓住喻兼而的胳膊,可当喻兼而回过头来看他的时候,他没说别的,只是淡淡地说了句:“加个联系方式吧。”
喻兼而不想加,可又怕不加的话这个癫公当场发癫,就还是掏出手机加了,然后转身就溜。这回陆承焱没再拦他。
喻兼而进了小区大门,走了二十来步,要拐弯的时候回头看了眼,隐约还能看到那辆牧马人停在那里,陆承焱还在车边,往后微微倾斜靠着车门,正低着头点嘴里叼着的烟。
忽然,陆承焱似乎是有所感,抬眼对上了喻兼而的目光,下意识地站直了。
下一秒喻兼而就收回了目光,继续走自己的路。
只是他进了电梯里,等着电梯缓缓往上升的时候,看着光滑可鉴的门壁上倒映出来的自己,忽然地生出了许多自己也说不清的怅然。
当然,并不是为了陆承焱这个路人而怅然。只是他忽然地想起了那个时候。
那是很兵荒马乱的一段时间,母亲去世,他被不靠谱的爹自以为是地强行接回了国,在低沉压抑的氛围里生活了不到三个月,他爹又说要把他原路送回去。
那个时候他十三岁,好像是可以接受这一切的年纪,又好像不是。
那个时候,喻利知追到欧洲陪他,开解他,带他去见很多人。虽然他和那些人没有共同话题、处不来,可是比起他一个人待在冷清的家里,确实挺热闹。喻利知在那个时候实实在在地给了他温暖。在那之后的很长时间里,喻利知都对他很好。
人为什么会变呢?还是说,其实没有变过,只是像当年刚遇到妈妈的爸爸一样,将真正的自己隐藏起来了?
喻兼而不确定,他不想想太多,不是想不明白,而是不愿意。他总是会进入一段很糟糕的人际关系中,这令他困惑和难受。
也许是因为今天接连发生了很不愉快的事情,喻兼而做噩梦了,他梦到自己在一个黑暗的、冰冷的洞窟里跑,身后一个看不清脸但直觉就是面目狰狞的庞大怪物追着他,他怎么逃都甩不掉。
“小喻?喻兼而?喂,喻兼而?醒醒!醒醒!”
隐约传来熟悉的声音在叫他,与此同时,面前不远处出现了太阳的光芒,似乎是洞窟的出口,他离洞口还有一段距离就已经感觉到了暖意,暖得他不由打了个哆嗦。
“喂!醒醒!喂!喻兼而!”
喻兼而终于醒了过来,他睁开眼睛,对上某人的脸,视线渐渐聚焦,神智慢慢回笼,他认出了对方,小声沙哑地叫道:“傅哥……”
他叫完人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被傅椎祁抱在了怀里。该说不说,傅椎祁的身体确实挺暖和的,不止眼下这一刻,平时也是。非要说的话,对喻兼而而言,傅椎祁这个人虽然讨厌,身体却意外的好用。
傅椎祁的眉头微微拧起来看着他,说话的语气却挺平静,甚至带有几分可疑的温柔,问:“做噩梦了?”
喻兼而轻轻地“嗯”了一声。
看起来傅椎祁似乎想说点什么,但他张了张嘴,停顿了几秒钟,最后只是说了句:“算了。”
喻兼而没说话,没问他什么算了,也没从他怀里挣扎出去,只是维持着这个姿势,继续看着他。
两人就这么对视了七八秒,傅椎祁先开口,问:“干嘛?”
喻兼而乖顺道:“傅哥想干就干,不用问我。”
他其实省略了三个字:“假惺惺”。不用假惺惺地问他,就好像他如果拒绝的话傅椎祁不会又去喻利知那里告状或者拐弯抹角地冷落喻利知来暗示喻利知找他谈心一样。
傅椎祁却愣住了,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嘴角狠狠一抽,松手看着他掉下去,没好气道:“对着你我都起不来!”
说完他自己就发现了不对劲,这话说得跟什么似的……
他的意思是想表达对喻兼而的嫌弃!
喻兼而落回松软的床上,闻言没忍住小声噗嗤笑了一下。虽然他下一秒就反应过来马上止住了笑,但已经惹得傅椎祁恼羞成怒,捡起先前被喻兼而睡觉的时候踢到地上的空调被使劲儿往喻兼而身上一扔,将他迎头盖下。不过空调被轻飘飘的,落下来造不成任何伤害。
喻兼而拉下脑袋上的空调被时,只看到了傅椎祁去浴室的背影。傅椎祁边走边叫喻兼而给自己拿衣服。
喻兼而很快给他拿了内裤和睡衣过去。
浴室的门没锁,喻兼而走进去,看到傅椎祁在淋浴间的玻璃门那边冲着澡,雾气缭绕间只能隐约看出个人影轮廓。
傅椎祁的身材挺好,这人相当有包袱,保持着定期健身的习惯,锻炼出来的肉|体傅椎祁自己满意,喻兼而也挺满意。
但喻兼而这会儿没有隔着水蒸气欣赏傅椎祁剪影的雅兴,将衣服放好,问傅椎祁吃不吃夜宵。这份贤惠也是被难伺候的傅椎祁给调|教出来的。
反正就是按照金牌保姆来的呗,恶补过五十本相关小说的喻兼而懂。他的中文水平还因此有了很大的实用提升。以前他在国外上过中文课,学的比较系统,不够生活化。而且有一说一,那些小说挺有意思的。
喻兼而还搞代入。
他喜欢看火葬场环节,但不喜欢看最后渣攻从火葬场里活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