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脑宕机了数秒, 祝水雯才意识到另一件事——
他喊她名字的候,声音怎么变了?
贺雪岐的声音向来是雪山般的疏冷澈然,但这一刻, 他的声音像是裹了一层纱, 无端生出暧.昧朦胧的。
很哑。@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不会是喉咙给她咬出问题了吧?
她的视线下意识落他还敞开的羽绒服上,看到了大片斑驳的嫣红。这星星点点的痕迹延伸的范围夸张至极, 从锁骨一直蔓延到他的耳下。
她惊呆了。
这是……她干的?
她几乎没跟人急过眼,自然从来不道, 自己急起来居然是会乱咬的,还咬得那么狠。
“我我、我……”
她下意识手按了上去,柔软的指腹落了少年还带着点潮湿气的内衫上。
她倒没想太多, 只觉得,寒风凛冽, 这样敞着外套是要感冒的。
但她衣服拢起来以前,少年的胸口剧烈地起伏了一下。
“呜——!”
她吃痛地叫起来,但少年牢牢地攥着不肯让她挪开手,反倒问道:“为什么?”
被压住的手腕无处躲藏, 她狼狈地想将自己蜷缩成一个球,偏偏耳边一声一声的质问追了过来, 堪比火山暴, 压得她喘不上气:
“你也有那么一点点是喜欢我的吧?那为什么总是不相信我的话?我说了那么多次那么多次,但你好像一直默认我是说谎——为什么?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要永远被你摆一个随可以扔掉的位置上?”
察觉到他的手指摩挲她的耳后, 好似是想她的口罩摘下来,她惊得挣扎起来:“不行, 不可以摘!”
少年像是被她的抗拒折磨得失去理智,手指压着那根细绳, 用近似威胁的姿态道:“那你就告诉我啊!”
呵出的白雾氤氲开,视线模糊不清,她好似置身梦里,看着一不真实的零碎片段。
“你连一句话都不愿意跟我说吗?祝水雯,你的是不是石头做的?你的爱分给祝绯绯那么多,就不可以分那么千分之一、万分之一给我吗?我不配吗?”
{崩坏度:92%}
如果口罩被贺雪岐强行摘下来,崩坏度会不会直接跳到100%?
她不道,她只道自己快晕厥了。
贺雪岐像是铁了要今晚这件事解决——大概是她不死活凑上来的行为惹恼了他;或许,说好寒假不要见面的约定被她主动破,他得了进一步攻城略地,侵占得肆无忌惮。
她感觉要崩溃了,最终,感觉到细绳即将绷断的那一刻,她说话了——
“问题是、‘剧情’就是那样的——不不要逼我啊!”
他的动作一滞。
“我一直都不想去想这种事,我跟你一起的候,我都很尽力让自己不要去想了!我不想去想你以后是要喜欢别人的,你不会喜欢我、不会……”
她的语速越来越快,像是……
如果这候,她稍微停顿一下,那么,这话她就也不会说出口了。
不,不是“如果”。
今晚之前,她本就没算要说出来。
偏移值清零意味着什么,她一直都道,但她自欺欺人地想假装自己不道。
她是没有未来的人,她的未来被斩断那间小屋,斩断于数年后贺雪岐对姐姐的爱意。
那么——
她算什么?
她到底算什么?
“如果你不一直喜欢我的话,就不要对我说这种不负责的话!”
不该说的话,不应当说出口的话,说出也没有意义的话。
——她还是说出来了。
“我、会当真的……”
——但那怎么可是真的。
拿“未来”审判“现”,这对现的贺雪岐而言,是不公平的。
她很清楚,所以她不说,她从来都不说,说出来也是徒增烦恼,但她无不去考虑——
她现的一切,是不是都是从姐姐那边“偷”来的?
她泄完了。
一片寂静。
*
冷风一丝一缕地从身边拂过,看清二人此的位置,祝水雯突然清醒了。
刚才几乎是混乱到了极点,她不仅近乎自爆一般说出了“剧情”两个字,还挣扎着跟他了一架——如果一边呜呜哭一边单方面地胡拍乱,也算得上是“架”的话。
他没有还手,被她压制得节节败退。
到最后,大约是怕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