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舍难分。
……不能动。
她是一只捆缚住的小虫。即使身上的束缚如此微弱,轻而易举就能让其绷断,但——
不能动。
露出异样本身就是某种心虚的征兆,她必须证明,自己并没有感觉到任何的不自然。
可是——
“没有不自然”件事本身,就足够不自然了。
她忍不住想:在外人看来,他俩是在干嘛呢?
不可能认“是告白失败的现场”……吧?
什么、演变成种局面啊?
她暗暗叫苦起来。
“我想想……可能是找道具的时候,掉下头去了?”
朱许泽安说着,毫无征兆地半蹲下来,去掀桌子上盖着的布。
祝水雯差点要叫出声。
在贺雪岐手一捞,将身旁大段垂落的红布扯到了二人身前。
“嘿——呀——!”
朱许泽安小步小步地挪动,等掀到一张桌子时,她只看到了静静团成一堆的红色布料。
……又是没用的杂。
大概是做横幅时候多出来的吧?
人对于“堆积”似乎总有一种天然的畏难情绪,因此,她视线毫无停顿地掠了过去,连碰一下的念头都没有,转而去掀下一张桌子。
一圈看完了,她背对着桌子站起身,走到另一侧,对手机那头抱怨道:“还是没看到……”
祝水雯才小口小口地呼气起来。
就差、一点点……!
大冬天的,她却热气蒸腾得头晕眼花——不只是从她心口泵出的,是贺雪岐身上的。
一声极其低微的笑,淹没在朱许泽安“哒哒”的脚步声和说话声中。
只有她听了。
他贴着她绯红的耳尖,低低道:“真可惜,是跟我一起遇到种事。”
……啊?
*
始了。
又是种她听不懂的话。
“如果是跟顾瑾宴一起,感觉更心一点吗?”
他在、说什么啊?
二人原本就少的可怜的间隙进一步压缩,祝水雯心里头发慌。她本想故技重施,用胳膊挡一下,回神才发现,她的手竟然一直抓着贺雪岐的衣服。
下一秒,她的手死死地按住,指缝强硬地抻,直至和他指相扣。
“同样的招数,用第二次就不灵了。”他冷静道,“祝水雯,你下次可再想想的法对付我。”
他像并不在乎人发现,不、应当说……看到的话,对他而言,反而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
只是,他不能。
因……她生气。
于是,只得硬忍着那股搅弄得人心绪不宁的郁气,在隐秘的暗处、在她桃粉色的耳边,失态地宣泄出在心中盘踞的阴暗恶念。
“什么到我的第一反应是关呢?”
“领旗的时候,从头到尾,你都没有看我一眼。”
“我看了你很多次,但你的视线看我的左边、看我的右边,就是不想看我。”
“生我的气吗?因顾瑾宴不是场戏的男主角?”
那是比呢喃还要亲密的绵言细语。
唇边的空气像攫夺走了似的,她无意识地微微分唇瓣,原本绵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缺氧。
“我抢了他的位置,你不高兴了?”
她昏昏沉沉地摇着头。
不是啊,是因……
在紧张啊。
那是比平日还要耀眼夺目的贺雪岐,在咔嚓咔嚓的闪光中愈发显得高不可攀。
肢体不能触碰他,余光不能看到他,那就只将全部的精力都放在观众身上——不然的话,她一定变成现在的样子。
什么样子……?
像是一只倒空的布袋子,四肢软绵绵地使不上劲。
样是、没办法领旗的……
她不想人说,“你真是丢学校的脸”,或是“让你种没用的东西跟贺雪岐领旗,真是浪费”。
什么、他觉得,自己想跟顾瑾宴一起领旗呢?
“你喜欢他吗?”
不。
“一直都……不喜欢?”
是。
“和他单独出去吗?”
不。
“他喜欢祝绯绯,觉得难受吗?”
不。
意识在他执拗的追问中逐渐消融,除了点头和摇头,她甚至连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