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三秒钟, 祝水雯才意识到,句话竟然是对她说的。
无他,实在是……过分没头没尾了。
她漏听什么了吗?
怎么扯到宴哥身上去?
但她的大脑几近停摆, 仅存的思考能力不足让她机敏地盘算出其中的不对劲。
她只顺着本能, 迟钝地问了句“什么?”——因着拼命想憋住哭腔,用力过猛下, 尾音还冒出了一个嗝。
……更想哭了。
他像笑了,又像没有。
心里又羞又恼, 在那点怒意的加持下,她呜呜着去推他。
快点走快点走!
她都么丢人了,偏偏还要在里看着, 还凑得那么近……
不想在他面前露出种没出息的样子——种心情非要她说出来吗?
然而——
手腕,按住了。
……哎!?
她惊得连哭都忘了, 还沾着点淡淡黑痕的眼睛立马瞪大了些。
随即,少年欺身过来,食指压在她的唇上:“嘘。”@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她才听,外面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自远而近,直至停在口。
砰——
大力推了。
她惊得呼吸都快暂停了。
*
一个有些耳熟的女音飘了进来:“不知道啊, 但如果里没有的话, 想不出其他地了……”
她像在打电话,脚步风风火火:“试试吧, 只能说, 哎,不抱希望……”
咯吱咯吱, 木地板踩得震颤起来,宛如少女此刻剧烈跳动的心脏。
她记起来, 是二班的朱许泽安。
声音,很耳熟。
朱许泽安是广播站的人,校庆期间,她的声音在校内整日地响着。儿没了滋滋的电流音,倒显得亲切了起来。
——只是,对此刻的祝水雯来说,种“亲切”不仅毫无意义,甚至带着点惊悚的味道。
桌面上垂落的红布挡住了她的大部分视野,只能看到一双红白相间的帆布鞋跨进来。
那鞋尖在地板上点了点,似在考虑该从哪里始“搜查”。
啊!怎、怎么办!
她全然没意识到,自己的手正不自觉地紧拽着贺雪岐的衬衫下摆,只顾着不住地祈祷——
千万来边……
拜托,不要看右边,更不要看桌子的面——!
幸,片刻,那双鞋子径直正前去了:“是在边吗?”
箱子里的道具翻搅出“哗啦哗啦”的声音,带着点漫不经心的意味。
“没有啊,不是丢了吧?”朱许泽安对着手机抱怨着,绕着室内慢慢地走着。
她不知道,自己随性的路径,正牵引着另一个人的心不断地上上下下地狂跳。
“人拿走了……唔,不太可能吧,谁拿那种东西?”
声音、越来越近了。
虽然因着桌子的遮挡,少女里暂时成了一视觉盲区,但朱许泽安个子很高,她不确定对不发现不对劲。
再加,对是来找东西的,就是说——
朱许泽安一个角落、一个角落地找,直到找到东西——或者,“他们”——止。
……呜!
她知觉地想到,什么要躲起来?
或者说,什么要用“种姿势”躲起来?@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大约是察觉到了她正在瑟瑟发抖,少年由半蹲改跪,膝盖略显强硬地顶过来,卡住了她半蜷在身前的腿。
他原本就没扣上外套的拉链,敞着的羽绒服下摆像披风一样滑下来,如同一座扣在她身上的密不透风的囚牢。
、热。
他的手温度那么低,但身上却恰恰相反,外套一拢着,炽热得像是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
啪呲——
有什么东西掉在了她的腿上。
她愣了愣,但因着二人的间距太近,她甚至找不到能低头的空隙。
但很快,她就知道了。
那是……羽绒服的粘扣带。
腿上传来轻微的拉扯感,粗糙的塑料软刺贪婪地绞缠着袜缘,似乎存心想把脆弱的件撕扯到毁灭。
筒袜哪里经得住样的造弄,本就只是了取悦观众的一次性用品,一下当即挂了丝。
数条细线如蛛丝般吊着,末端一直勾连到少年身上,比恼人的糖浆液还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