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是不会明白的。”
叶孤城道:“若是做不到,那就是还不想戒。”
白离沉默。
叶孤城说的有道理。
他嘴上说着要戒,心里也想过要戒,可是如果顺应本心,其实仍旧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过段时间再戒也来得及,不停地找理由开脱,不停地失败,然后自我厌弃,继续沉溺在其中。
白离回过神,发现刚刚还满着的杯子又空了,他抬手想去碰酒壶,犹豫了一下,收回手来。
白离说:“我该走了。”
叶孤城礼节周到,起身想送。
喝了这顿酒后,他好像和叶孤城熟悉了些。
白离吞咽掉口中的余香,整理好衣袖,抬起袖子轻嗅了一下,没闻出有什么味道,他怕是自己习惯了酒味,便请教叶孤城:“我身上酒味重吗?”
叶孤城说:“是有些重。”
白离脸色逐渐凝重。
叶孤城问:“可要沐浴更衣后再回去?”
白离感激道:“那就再好不过了!只是会不会太打扰了?”
叶孤城道:“不会。”
白离说:“外面都说叶城主冷漠无情,出手果决,没想到你如此热心。我原本以为,你会是个劲敌,怕与你为敌,其实不太情愿与你见面,没想到你如此随和!”
叶孤城沉默地看着他。
他方才觉得这人酒量不错,他待客的酒都是好酒,闻起来清香,但是入口极烈,回味甘醇,而且后劲十足。这人喝了许多坛,眼神依然清明,脸色分毫不变,动作也不拖沓。
现在想来,他应该是醉了,否则怎会说出这种话来?
叶孤城顺势收敛了冷漠:“都是小事。”
白离道:“你太谦虚了。”
叶孤城道:“若是被你的那位朋友发现会怎么样?”
白离回想了一下,以前无忌不清楚他的病,而且那时候年纪小,没什么主见,从来都是顺从他,还会帮他带酒。前些日子他突然晕厥,无忌请了大夫才知道他的心疾,大概是吓到了,反应有点大。
“我也不知道。”白离说,“应该会很担心我吧,说不定直接急得掉眼泪。”
叶孤城问:“不过是饮酒而已,为何会担心?”
白离转移了话题:“听说你的剑术很好,比西门吹雪还要好?”
叶孤城道:“我从未见过西门吹雪,亦不曾与他比剑。”
白离说:“西门吹雪离开万梅山庄了,你知道吗?”
叶孤城道:“不知。”
白离靠过去,极其亲昵地将手臂搭在他的肩上,他身上带着淡淡的酒气,眼眸清澈,带着笑意:“你和西门吹雪同样身穿白衣,都是冷漠无情的剑客,他走得是无情剑道,不知道你又是哪一路?”
叶孤城心中一颤。
白离和他身量差不多,靠得这么近,透出几分轻佻不羁,“好好的人,为什么要抛弃感情?”
叶孤城道:“请你自重。”
白离看他冷漠孤僻的模样,晃了晃脑袋,站直身体,将手臂拿开:“抱歉,我跟无忌这样相处惯了,方才没想太多,我不碰你了。”
叶孤城冷峻极了,目光如剑一般看着他。
白离扶着额头:“你这酒后劲真大。”
叶孤城不确定他是不是在借着酒劲发癫,冷眼在旁看着,没有出声理会。
白离没再说话,跟着叶孤城来到洗澡的地方,叶孤城离开后,两个婢女从外面进来,一人调试水温,另一人为他更衣。
白离脱掉衣服进入水池中,温柔的白衣女子帮他擦洗身上,热气蒸腾后,白离头脑逐渐昏沉,苍白的脸上泛起红晕,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等他睡醒后,身上已经换好了干净衣服,躺在柔软舒适的床上,外面一片漆黑,显然已经睡了很久。
白离咳了两声,慢慢坐起来,外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似乎是有人在穿衣服,片刻后,一个容貌清丽的女子披着外袍,手上拿着蜡烛进来,她低声问:“是要起夜,还是饮水?”
白离口中有些干,他嗓音沙哑:“想喝酒。”
那个女孩子笑着说:“大半夜的还喝酒,也不怕身体吃不消。”
她去倒了杯温水,来到白离跟前,轻声道:“您自己喝,还是我来服侍您喝?”
白离怀疑叶孤城别有所图,故意安排一个漂亮姑娘在他身边服侍。
不过这种大户人家,身边有几个贴身婢女都是很正常的事,说不定也是主人待客礼节周到。
他接过水杯,喝掉里面的水,觉得没什么滋味。
回想起昨日的烈酒,手指颤抖了一下:“你家城主用来待客的是什么酒?我从来没有见过。”
婢女说:“是府上自酿的,外面喝不到。”
白离突然不太想走了。
他看了眼昏沉的窗外:“现在什么时辰了?”
婢女说:“刚过子时。”
白离问:“白云城内可有宵禁?”
婢女道:“有。”
白离:“那我还是天亮再走吧。”
他起来上了个厕所,继续躺回床上,漂亮的婢女没在跟前守候,打了个哈欠,到外面的房间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