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过几分痴迷,迅速回过神,抓住了他的手腕。
“摩呼罗迦,要怎样你才能消气?”玉罗刹道。
“不要、管,我和吹雪。”
玉罗刹浑身一震,满身的战意尽消,他的声音很轻:“你是真心的?”
白离说:“我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
玉罗刹备受打击:“你怎么可能喜欢吹雪?他是你的儿子!”
白离摇头。
怎么就成他儿子了,玉罗刹说话真让人生气。
跟他在一起,就要给他白养孩子吗?他这个亲爹什么都不管?
更何况他们都分开二十多年了,玉罗刹这个狗东西还抱有这种不切实际的幻想,太让人生气了。
白离趁其不备,又揍了他一拳。
玉罗刹被他打得嘴角渗出血来,看起来颇为狼狈:“为什么是吹雪?为什么偏偏是他?”
白离说:“因为你、很坏。”
当年分手时,他说过很多次,玉罗刹很坏。
最初玉罗刹没有放在心上,以为他在耍小脾气,还会承认自己很坏,变本加厉地在床上欺负他。
后来玉罗刹有心将玉天宝置于死地,白离也是这样说的,那时的玉罗刹仍旧没有反思,觉得都是小事,只要他愿意哄一哄,白离就原谅他了。
如今再听到这个词,玉罗刹才恍惚中发现,自己对其他人做的事情,的确有些过分。
玉天宝不会原谅他,西门吹雪对他颇为冷淡,虽然他没有对摩呼罗迦做过什么事,却深深地伤害了摩呼罗迦在意的人。
玉罗刹软下声音,哀求道:“我知道错了,跟我回去,好不好?”
白离果断拒绝:“不要。”
玉罗刹心中发凉。
如今西域魔教已经完全被他掌控,可谓权势滔天。他的武功高强、心思深沉,所处的明教又极具道义,非常可靠。
他有数不尽的财富,如果他想,也可以有数不尽的美人。
可是他身边竟连一个亲人都没有。
所有亲近的人都被他伤害、利用,什么都没有剩下。
二十多岁的时候,玉罗刹觉得勾
心斗角理所应当,舍弃弱者获取更高的权势是理智的选择。四十多岁时,他才茫然发现自己的后半生,除了权力之外,只有无尽的寂寥。
玉罗刹松开握着白离手腕的手,卸下了力道,放弃挣扎。
白离没有继续打他。
西门吹雪走上前,将白离抱起,放回床上,默不作声地拿起旁边架子上搭着的帕子,给白离擦脚,然后拿过袜子,给他穿上。
玉罗刹沉默地看着。
他何时见过儿子做这样的事?
西门吹雪聪慧早熟,格外省心,性情也很合他的心意。玉罗刹默默地看着他长大,虽然不曾在他面前现身,却知道西门吹雪做了那些事。
他自认为对这个儿子非常了解,也很满意他冷酷无情的性格,认为他必定能理解自己。
可是现在才发现,他好像做错了。
玉罗刹声音涩哑:“若我现在停手,还来得及吗?”
白离说:“可以。”
他还需要玉罗刹为明教做事,撕破脸还不如直接杀死他,没有折中的选项。
玉罗刹道:“我今日来,原是想给你说一句过年好。”
白离抓着西门吹雪的手,指了指他:“吹雪,也要。”
西门吹雪极不自在,他冷冷地看着玉罗刹:“我不需要。”
白离执着道:“要。”
玉罗刹深深地吐了口气,第一次正视这个孩子。
他这才发现,西门吹雪不知不觉中已经如此高大,比自己还要高一些。他的神情冷峻,拒绝与他的接触,父子两个不知何时生疏至此。
明明吹雪年幼时很喜欢和他相处,十分乖巧懂事。
玉罗刹道:“是我对不起你。”
西门吹雪冷笑。
玉罗刹道:“我走了。”
白离喊住他:“等等。”
玉罗刹惊喜地回身,小心地问:“怎么了?”
白离说:“你还没有、给吹雪,说。”
玉罗刹再次失落,每次和摩呼罗迦见面,他的心情就在大喜大悲中横跳,幸好他的身体不错,否则此时已经被折磨到昏厥。
玉罗刹看着西门吹雪,明明是很寻常的节日祝福,竟有些难以启齿。
他沉默了很久,轻声说:“过年好,孩子。”
西门吹雪冰冷的表情出现了裂痕,他微微睁大眼睛,看起来颇为触动,对玉罗刹的敌意也少了很多。
玉罗刹清楚地看到了他的神色变化,愧疚地看了他一眼,匆忙转身离去。
白离把西门吹雪抱在怀里,拍拍他的后背。
西门吹雪久久不言,默默消化自己的情绪。
他以为自己不需要父亲,可是理智和感情完全是两回事,他早已习惯了孤独和寂寞,突然被微不足道的一点爱填补,都足以令他失态。
摩呼罗迦曾告诉他,玉罗刹是爱他的,西门吹雪不屑一顾,根本不放在心上。
可是真正感受到的时候他才明白,他其实很在意。
这一刻他想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