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吹雪知道白离身上有伤疤,但是他没想到竟然有这么多。
这些伤疤接受过迟到的治疗,颜色不算狰狞,触摸起来非常明显,分布两条腿上。可想而知,他身上的伤痕也不会少。
“吹雪,不要、分、分心。”白离催促他。
西门吹雪抱住白离。
从前的他年幼弱小,帮不上什么忙。现在他已经长大,再不会让摩呼罗迦被人欺负。
“你身上的这些伤,父亲知道吗?”西门吹雪问。
“嗯。”白离被他摸得很痒,稍微扭动了一下,“他、给我,上药。”
“他眼睁睁地看着你受伤?”
“不是,以前,我小,被打的。”
西门吹雪紧抱着他,一言不发,放缓了动作,沉默又温柔。
这孩子跟他爹果然不一样!
白离久违地感受到了爱情的快乐,他眯起眼睛,喉咙里无意识地跟随西门吹雪的动作发出声音。
西门吹雪将恼怒和怜悯抛在了身后,专注地看着白离,有条不紊地行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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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一年新的开始,白离吃饱喝足,惬意地赖床。
西门吹雪练完剑,回来看到他已经醒来,没有询问他要不要去前面吃饭,直接将早饭拿了过来。
白离说:“我没事的。”
西门吹雪不像玉罗刹那么残暴,温柔节制,适时停了下来,留下足够的睡眠时间。白离睡过一觉,体力非常充沛,就是强烈的异物感迟迟没有消失,很难忽视。
西门吹雪说:“你该休息。”
西门大夫注重养生,白离没有办法,只能谨遵医嘱,在卧室外面的桌子上解决了早餐,继续回床上躺着。
西门吹雪怕他无聊,拿了上次没有看完的书本过来,两人安静地在房间里看书。
白离翻了几页,完全看不下去,随手把书丢在一旁,撑着手臂看向西门吹雪。
“怎么了?”西门吹雪抬头。
“好看。”白离说,“我想、抱抱吹雪。”
他们拥抱过很多次,前面几次都是在安抚他,这次的含义明显不同。
西门吹雪眼中泛起笑意,来到床边:“抱吧。”
白离拽着他在一边坐下,趴过去抱住他,在他嘴边落下一吻,然后缓缓下滑,枕在他的腿上,身体侧躺,抱住了他的腰。
“摩呼罗迦,你怎么这么粘人。”西门吹雪说。
白离把脸埋进他的衣服里,视线受阻,什么都看不到,无法与他交流。
西门吹雪放下手上的书,摸了摸白离的白发,他慢慢地将散乱的头发理顺,按着几个穴位,给他按摩放松。
白离不知不觉中又困了,打了个哈欠,保持这个姿势睡了过去。
过了一会儿,西门吹雪正要起身,突然间房门从外面打开,玉罗刹手上怒气冲冲地看着他们。
白离这次睡的不熟,猛然坐起来,下意识想射出暗器,却发现身上什么都没有,只好作罢。
他的理智慢了一会儿才回笼。
玉罗刹愤怒地握紧拳头,嘴唇颤抖:“大逆不道!”
西门吹雪怕玉罗刹说出不好听的话惹白离生气,挡在了他的面前。
白离视线受阻,很不开心,他半跪在西门吹雪身后,直起身体,抱着西门吹雪,不让他站起来再挡住自己。
玉罗刹看到他们亲密的模样,又悲又怒,他看向白离,眼中带着水光:“摩呼罗迦,你是在报复我吗?”
白离亲亲西门吹雪,对着玉罗刹眨了眨眼。
玉罗刹满身杀意地站在门口,他没有动,就这样定定地看着白离,执拗地等他
回复。
西门吹雪说:“如果没有其他事,你可以走了。”
玉罗刹说:“长辈还未开口,哪有你说话的份。”
他的话里话外都在提醒着西门吹雪,他和摩呼罗迦差了辈分,他们相爱有悖伦理,不应该在一起。
西门吹雪本就寡言,此时更不想理会他。
白离完全无视了玉罗刹,他掰过西门吹雪的头,两人目光对视。
西门吹雪看到那双异色瞳中的光芒,不由怔了一下,随后想到摩呼罗迦是故意惹父亲生气的,他又何必把父亲的话放在心上?
白离摸摸他的脸:“吹雪,不生气。”
西门吹雪道:“嗯。”
白离说:“我好喜欢,吹雪。”
西门吹雪笑意浅浅:“嗯。”
门口的玉罗刹简直要气疯了。
他顾不得太多,飞身来到屋里,就要对白离动手,看样子是想强行把他带走。
白离推了一下西门吹雪,让他脱离玉罗刹的攻击范围,眼中的笑意消散,异色双眸阴沉地看着玉罗刹,显然愤怒极了。
他侧身躲过了玉罗刹的一击,在床上施展不开,干脆直接下来,抬脚踹到玉罗刹的后背,把他推到了床铺上。
床褥已经换了新的,冬日不便直接开窗通风,仍旧留了点浅淡的气味,玉罗刹脸色一变,还不等他出声责问,就被白离拽住领子,打了他几拳。
玉罗刹匆忙抬手格挡,躲开落在脸上的拳头,他看到距离自己如此之近的白离,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