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谢继宁回忆往事,而谢老三和谢如方已经商量好和王家兄弟怎么卖盆栽了,谢继宁选择两盆最好看的带去给老师,其他的由王家几兄弟拿去卖了。
而且这个卖也要选时机,今天冬至,而且现在已经天快黑了,就商量着明天再见,谢如方拉过牛车,就往刘家去了,门房远远看见谢家的牛车,就将侧门的门槛下下来,将牛车拉进去,谢继宁道:“将这些盆栽全部搬到我住的地方去,”
正说着话呢,就听到应武远远的叫了“师叔,师叔你来啦,”
谢继宁高兴的说:“你来得正好,来抱着”就将手里的盆栽递给应武,然后自己抱着大的另外一个往院子里面去。
谢老三谢如方伸手想要抢过两个小孩子抱的东西,忙说:“宁哥儿,武哥儿,让我们抱,路滑,不要摔了。”
谢继宁拦住想要接过东西的爷爷和父亲:“我今天一直是在车上的,又不累,而且这两盆又不重,正好,我们抱去给我师父看。”
谢继宁老远就看到自己家的师父在大厅里等着自己了,忙快步走了几步,然后说道:“师父,看我给您带来了什么东西。”
刘方杰仔细一看,小徒弟和孙子都抱着两盆东西走进来,应文连忙桌子腾出空地,两人小心翼翼的将盆栽放在桌面上。
刘方杰一看,原来是两盆独特盆景,这样的东西江南那边有,大多数是大师所做,流传较少,而自己徒弟拿出来的这两盆,是完全不同的两种风格。
一盆是一颗黄杨树,这树原本生长于岩石之上,在谢继宁家荒地旁边小丘陵,上面有几颗树坚强的活着,由于石头上泥土少,所以这颗黄杨树生存格外艰辛,努力的插入石缝之中,以雨水和露水为养分,这颗树虬枝曲干,缠绕依偎在石头之上,石头和树形状怪异,反而更具有独特的美感。
谢继宁一眼就看中了这颗树,然后请谢如方仔仔细细的敲了半个时辰才敲下了,谢继宁特地画了线敲,使得石头和树一起形成一个独特而具有艺术气息的整体,然后又仔仔细细的清除腐根,修剪多余的枝条和跟脚,用陶盆栽好,确定存活,这才搬来。
刘方杰仔仔细细的看着自己徒弟带来的这颗树,前朝就有大文人说‘黄杨生石上’(1).这颗黄杨树干黑如墨色,叶片却是绿色浓郁,俗话说“千年黄杨寿为矮,更难求得天然支”这一支黄杨手臂长短,呈蜿蜒盘旋的样子,美极了。
刘方杰咏道:“‘咫尺黄杨树,婆娑枝干重,叶深圃翡翠,根古距虬龙。岁历风霜久,时沾雨露浓。未应逢闰厄,坚质比寒’(2)这树好呀!我的庄子里面,树的种类繁多,但是却没有黄杨,江南地方多盆栽,我们济州,这样的人才少。”
“宁哥儿,这树是那里来的,”
谢继宁道:“回师父的话,这树是我家旁边的山上找来的,还有其他的,我让人送到我院子里面去了,这颗是最好的。”
谢如方见自己的儿子这么老实的说了,在旁边干着急,送礼的时候,随便找的东西和花钱买的能一样吗?都已经和王家商量好了就说他那里买的,偏偏自己儿子这么实诚。
刘方杰看到自己谢如方在旁边想说话又不敢说的样子,就看向徒弟,示意徒弟说说,有什么瞒着自己的,谢继宁明白自己老爹的担心,但是他也相信刘方杰的人品,刘方杰为官多年,什么样的人没有见过,既然自己是他徒弟,那坦诚会更好,这种事没必要隐瞒。
“这些是我爹爹敲的,都是自家找的,也不算什么珍品,师父喜欢,家里还有,去找就是了。”
刘方杰笑着说:“倒也不必特地去找,这一类的树并不好找,还危险。”
谢继宁害羞的笑了笑,说:“还有一些老树树桩,我家里打算将这些东西换成银钱,总不能一直花师父的钱,让师父供我读书吧!”
刘方杰沉思片刻然后接口道:“你家里还有好多,不如让你师母让人去买下来,”
谢继宁心中感念,这世人拜师之后真的就跟多了爹妈是的,师父对徒弟的一切都要操心,当然也可能是自己运气好,遇到好师父了。
“师父不用担心,已经找到人帮我家卖了,就在西街的王家铺子,等明天我请刘大帮忙大张旗鼓的去那里买,可以吗?”
刘方杰说道:“你个小滑头,你呀,虽然有想法,但是还是想差了,你家里有这东西,换点银钱,没有什么,但是如果我让刘大去买,大家又知道这是你卖的,这不是徇私吗?你是读书人,前途一片光明,将来为官一方,留下这样的隐患,终究不合适。”
说道后面,刘方杰语气严肃起来:“做生意终究是小道,你家里现在根基不稳,一下子身怀重金终究不是好事情,恐怕会乱了你家人的心性,等到你将来出息了,可以让族人,让下人做这些,只要不违法乱纪,都可以。”
谢继宁猛然惊醒,自己想得浅了,老师说的这些都是他为官多年的经验,是这么多年的成功总结,师父对自己谆谆教诲,一片苦心。
想到这些,谢继宁起身恭恭敬敬的行礼,然后道歉道:“多谢师父的一片苦心,徒弟明白了。”
刘方杰见徒弟受教,也很高兴,收一个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