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厌其烦地耸动。
她垂着眼睫，脸上的神情又有些伤感的意味，好像那个明媚的李秋潮已经是上辈子的事情了。
季清许凝视着镜头里的李秋潮有些出神。眼睛里是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温柔。不像是游戏里的纸片人该有的情绪，不过只有片刻，他眸中又恢复了往常的平静。
可惜，季清许没见过那个明媚如阳光般的李秋潮。
李秋潮还没有掌握游戏里的时间规律，她觉得此刻的时间流逝的异常缓慢，好像被开了慢速一样，一秒能有两三秒那么漫长。
她将泥塑做出大致粗略形状时，墙上的钟表才转了不到半圈。
她抬头时，季清许正怔怔地看着她。
李秋潮也没有多想，回看了他一眼，接着又低下头开始细化。
墙上的钟表又转了一圈，面前的泥塑作品展露出形状。是周清之所做的那个展在李秋潮雕塑展上的半成品，但李秋潮做出来的更细致完整。
她停下来安静地看着面前的泥塑，沉重绵长地叹了口气，神色晦暗不明，额间流下几滴汗珠来，唇角像是勾着抹笑，若隐若现并不明显。
“完成了。”她轻声道。
系统任务面板也在她面前如约而至。是一个按钮，写着两个字，提交。
李秋潮点了提交后，面前显示：正在评分中... ...玩家请稍等。
系统没让她等太久，结果就显示出来。
“恭喜玩家成功过关。”
没有多余的赘述，李秋潮甚至怀疑随便提交个东西就能过关。
系统提示过关后便消失，不过她总觉得是不是少了点什么东西。
思索了片刻，她恍然，等等，之前说好的任务奖励呢？说好的男主故事碎片呢？系统私吞了？？？
不过这游戏好像没给李秋潮多余思考的机会。面前的季清许跟摄像师低头说了几句，就走过来，心情像是很好的样子，说：“就到这儿吧。”
李秋潮微笑着点点头，“那今天的录制就这样结束了？”说到结束的时候，笑得更明显了。
果然在哪里都不会喜欢上班。
季清许低声道：“想得美，只是上午。”
李秋潮的笑意肉眼可见的瞬间消失，撇了撇嘴，“好吧。”
“那我们... ...”李秋潮想问他中午要不要一起吃饭，结果抬头正对上他目光，那眼神如日光般炙热，眼睛也亮亮的。
李秋潮总觉得很不对劲，在游戏的三个男主中，季清许和其他两个人都很不一样。
其他两个人看她的眼神也很温柔，眉眼也干净漂亮，可都像蒙了层薄纱，朦胧失真。可季清许却不一样，他的眼睛太明亮了，不该是被系统控制的游戏人物所拥有的。
她怔愣出声，将心里话小声嘟囔了出来，微皱着眉，“你的眼睛... ...好亮。”
季清许大概因为海拔太高，李秋潮声音又太小，没听清，微微低下头，问道，“什么？”
还没等李秋潮回答，另一边的摄像师终于把设备收拾好，出声道：“许哥，秋潮姐，那我先走了。”又冲他俩摆摆手。
季清许也抬起手，冲他道：“好啊，下午见了。”
李秋潮看着摄影师点了点头，笑着摆手，“拜拜。”
季清许转回身来，“你刚刚说什么？”
李秋潮眨了眨眼，含糊的说：“那个我说，我们去吃饭吧。”又冲他咧嘴一笑。
面前的季清许满脸的不相信。
李秋潮不再看他，随手开始收拾起来。
外面本来天光大亮，可突然短暂的黑了一下，只一瞬，又亮起来。就像是有人关上了太阳这盏灯，只剩下一片漆黑。
两人都奇怪的看着外面，面带疑惑。继而一亮一黑的情形又重复了两次，
在第三次黑了又亮之后，李秋潮头顶有盏装饰灯，晃了起来。
随后——
直直地冲着李秋潮的脑袋，毫不犹豫的掉下来。
装饰灯不大不小，但砸在头上也足够将人砸晕，甚至力道大点可以砸出血来。
就在装饰灯马上就要亲上李秋潮脑袋的那一刻，季清许冲了过来，将李秋潮护在怀里，实实在在的替李秋潮挨了这一下。
即使李秋潮被他护在怀里，也依旧感受到，季清许的头因为冲击过来的力度，被迫向下沉了沉。
“季清许！”
李秋潮看着他被砸出血的脑袋，大声惊呼。急忙扶着他在旁边坐下，慌乱地找手机呼救。
季清许趴伏在桌子上，脑袋被砸出来的血顺着流到桌面上，缓慢流淌像条小蛇。看着她慌忙的身影，他眼前也开始变得模糊。
尽管如此，嘴上依旧不放过李秋潮，声音有气无力的。
“李秋潮，你怎么... ...每次都出意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