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唇大波浪,边走边和电话对面安排着工作-
“去年老客户的资料抓紧发给我,别一天到晚在那装腔作势,我要的是结果不是过程...行了我有事,先挂了。”
女人先是看了眼长椅上酒气熏天的男人,冷笑了声,紧接着环顾四周一圈,像是有些茫然的寻找了半天,最后还是选择放弃,侧身问护士:“你好,请问顾星星在哪?”
护士指了指她身旁:“就在这。”
她看向距离不过三步的支架,上面躺着一张陌生而熟悉的脸:“星星?”直到确认眼前人真的没了温度,眼眶骤然泛红,“星星,是妈妈啊星星,你...你...”
“行行行,别哭了,早知道干嘛去了?搁这哭坟呐?”
顾建国不耐烦地睁开眼,“啧,还知道自己有个儿子,怎么,你和外面野男人生的那小野种呢?没一起带过来?我和你说啊,这丧事你来办,我反正是一点没钱,你要是不想看到你儿子被扔到什么荒郊野岭,就赶紧去签了人家那什么协议书。”
“顾建国!”梁瑧红着眼,“你还是人吗你!我让你教儿子就是这么教的吗!他才多大,啊?28!三十不到的年纪就死了,你还把他当你的亲生儿子吗?一整天在那喝那破酒,你他妈怎么不去死!你还我儿子命,你还过来!”
“那能怪我吗?我老早让他别玩那什么乐队乐队,他就是不听,现在好了,自己出事了还要怪别人,你他妈怎么不自己反省反省呢?”
话还未落,梁瑧冲上去,死死拽住了男人的头发。
......
方淼闭上了眼,离开了那里。
林依和苏洄担心方淼又情绪波动太大晕倒,无时无刻不跟在身边。夕阳已落,黑夜像幕布般笼罩了天空,纵然仰头时感到自己浩渺如烟,但天上没有一颗星。
唯有一轮弯月,泛着寒光,孤寂又冷清。
三人坐在院子里的长椅上,静候这场闹剧的结束。
良久,方淼突然开口:“你们知道顾星星为什么想当明星吗?”
“...”
沉默代表着答案。
方淼突然笑了,淡淡的笑意挂在嘴边:“我本来都忘了,刚刚看到他爸妈,突然想起来了。”
高中的时候她曾经问过他,为什么这么执着地想当明星?明明他已经考上了一中,按部就班的走下去,好一点的本科不是问题。
彼时的顾星星正在对着乐谱愁眉苦脸,他想了想,拿起方淼的画笔,肆意地在画纸上留下了痕迹。
“当明星不是可以上电视吗?年女老少,不分年龄。现在网络这么发达,有好多不认识我的人可以看到我,也有好多以前认识,说不定会重新记起我。”
他抬起手,一个音符记号的图形赫然出现在白纸右上角。
“我不想被忘记。”
少年笨拙地向上生长,只为了伸手触碰早已远去的人。
“是嘛。”
方淼拿起了另一支笔,在画纸上同样动了几笔。
一个金黄色的星星出现在了音符旁边。
“那就祝顾星星,成为最闪亮的那颗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