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1 / 2)

虽然不想承认,但崔宥真清楚自己已经从内心开始信任这个刚刚认识不到半天的雇佣兵。他对她莫名的熟悉感让崔宥真觉得奇怪,但其中竟也夹杂了一份诡谲的心安,就好像他们真的已经认识了很多年。

崔宥真很少这样快地信任一个人,几乎是没有过。哪怕是现在作为她心腹的金室长也是与她并肩作战了数年才能让崔宥真试探着将后背亮给她。而面对此刻坐在前排正和那个伊拉克人侃侃而谈的K2,她甚至到现在都还不知道他的真实姓名,却让她悄然生出了危险的依赖感。

著名的吊桥效应就是这样啊,崔宥真敛眸沉思着,试图压抑自己其他不该有的情绪。

作为被黑石当做杀人机器向来只重视动手能力,并不需要与人沟通交流的雇佣兵,金济夏的阿拉伯语可见一斑,但好在这个热情的伊拉克人在饱受战争摧残之前出生在一个相对富裕的家庭,曾有过海外留学的经历,让他们用英语交流起来并不费劲。

从希贾拉沙漠边缘到迪瓦尼耶市区的距离并不算太远,但也许是考虑到二手起亚的性能,苏莱曼一直保持着四五十码的行驶速度。当他们进入迪瓦尼耶主城区时,窗外落日的余晖铺满了整座城市,这座曾屹立在战火的煎熬近七年的城市与首都巴格达和二十一世纪大多数现代化高楼林立的风格大为不同。动乱虽已停止,但断壁残垣依旧随处可见,白色起亚在新房旧楼交错的街道里驶过带起一阵夏日的热风。

金济夏告诉苏莱曼,他们是在环球旅行的一对夫妻,伊拉克只是其中的一站,因为久闻希贾拉沙漠的壮阔景色,才决定自驾去里面游览一圈,没想到在回程的时候遇上了沙漠流沙,皮卡也开不出来了。

在用英文说到他们是夫妻时,金济夏再次停顿了一番,他望向后视镜里一直眺望窗外的崔宥真,见她仅仅只是挑眉却并没有开口辩驳自己为他们的关系捏造的身份时,金济夏才松了一口气继续往下说去。

“在伊拉克,夫妻的身份更方便我们行事。”金济夏不自然地摸了摸后脑勺,更像是掩耳盗铃般特意用韩语向坐在后座的崔宥真解释道。受到□□信仰的熏陶,伊拉克民风保守,女性地位极低,连旅馆酒店都不允许非夫妻身份的男女同住,借用夫妻的身份确实能省掉很多麻烦。

“我知道。”崔宥真心里对这个身份并不排斥,或者说并不在意,对于她而言眼下最重要的是要想办法避开奥马尔的耳目去到巴格达,借助伊拉克政府与青瓦台谈判!

口袋里的手机留存下了青瓦台连同朴冠守与伊拉克反政府军交易的证据,如果不是只有她本人亲身涉险来到伊拉克与奥马尔交涉,这群狡猾的泥鳅怎么会舍得露出马脚,宁可冒着被她拿到证据的巨大风险也要设下圈套诱杀她。

不过来这里之前她倒是没想过连青瓦台那位都对库马尔掺了一脚,本来和朴冠守博弈有的七成胜算,在首尔那位阁下的掺和下降到一成,若不是自己联系了黑石保证了最后一条后防线,也许她现在已经葬身沙海了。

在远处几乎与地平线平行的落日被吞噬掉最后一丝光亮后,崔宥真意识到身处这样的绝境中,她手中仅剩两枚棋子。她悄悄将目光转移到起亚的后视镜里,镜子中反射的那个韩裔雇佣兵是她在异国他乡的一枚骑士(Knight),她需要他安全地送她去到巴格达会见伊拉克政府高层。而后崔宥真不动声色地将手放进口袋,紧紧握住了此刻与自己的生命、权力、财富与地位系于一线的另一枚战车(Rook)——那个存有以她生命为代价才取得证据的手机。

单个的后棋(Queen)可能难以将死王棋(King),但加上其他棋子的配合,足以将军。

“我送你们到哪里呢?”眼见着进入了城区的中心地带,苏莱曼再次被伊拉克混乱的交通逼停后,不得不屈服于这一天中最后一场交通堵塞。

“我们的证件都遗失在沙漠里了,或许你看方便的话,能否带我们去一家不需要登记护照的酒店?”金济夏知道伊拉克有不少这样所谓的“黑店”,专门为了做一些没有身份的国际逃犯的生意,曾经的他在数次逃亡过程中没被少敲竹杠。

“嗯...有倒是有,但是...”苏莱曼为难地从后视镜中看了崔宥真一眼,他知道迪瓦尼耶是有这样的酒店,但是那里并不欢迎女人,尤其是没有裹上面巾,裸露着肌肤的外国女人,那里充斥着犯罪与暴力,对她来说是相当危险的。

眼见苏莱曼支支吾吾的回答,金济夏立刻就意识到崔宥真并不适合跟自己去到那种地方,他对那里的印象来自上一世从被黑石通缉之后,自己一路逃亡去往欧洲的路上,每晚挤在肮脏破旧的小房间,过道里充斥着毒品的气味,午夜还会经常听见隔壁房间传来女人哭喊□□的□□声。

像崔宥真这样生来便卧高台,不曾跌在泥泞里的女人,是决不能忍受这样恶劣的环境的,金济夏想。

“但是?”崔宥真的思绪被两人的对话打断,见苏莱曼并不愿将话挑明,金济夏也陷入了沉思,她对这样无法掌控的未知感到有些烦闷,习惯性追问道。

“但是你们可以先住到我家去,虽然不是很大,但是足够让你们有个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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