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份文件寄给古曲河。”古婉钥将文件收进去递给安鸿。
安鸿接过后不解地问:“古小姐为什么不让我们做张嘉纳和张喜一的亲子鉴定?如果将张嘉纳和张喜一的亲子鉴定一起寄给古老爷,效果不是更好吗?”
“不需要,按我说的做。”古婉钥说。
有些事情,要是真相一下就出现在面前,冲击力只是瞬间的。往往摧毁性最强的是给了希望,希望落了空。
安鸿将文件收好,“我明白了,一切都听古小姐的,那这些照片怎么处理?”
古婉钥睄看照片,目光渐渐收紧,“给我就好。”
安鸿下车,尹学柏上了驾驶座,回头看她问,“事情都处理完了,我带你去散散心?”
“散心?”古婉钥将照片收进文件袋里,将袋子绕紧。
“有些时候精神太紧张事情反而容易做不好,要适当地放松心情,说不定会有更好的处理方法。”尹学柏说。
“我想不必了。”古婉钥说,“目前所有的事情都在我的掌握之中,我迫不及待想看宓秋那个求饶的样子!一分钟我都不想多等!”
尹学柏笑了笑,摆正身姿,“那我就等你胜利的好消息。”
想到赵槿风还在西街等着她,古婉钥的双眸忽然暗淡下来,她望着窗外,小声问道:“尹医生,能不能请你帮我一个忙?”
早上确实是她冲动了,用那样的语气跟赵槿风说话,现在回想起赵槿风的神情,一阵揪心的难受。
她在他面前可以高傲地说自己是雇主,但是转身之后,她这个雇主不知道该用什么神情平静地重新回到车里。
“你知道只要你开口,我这边一定会答应。”
“赵槿风一定知道我上了你的车,你将我送到东街的商场之后就去跟赵槿风说我在那里。”
尹学柏愣了愣,“赵槿风?为什么刻意这么做?”
古婉钥将头转向窗外,没有回答。
“你喜欢赵槿风?”
“尹医生我不想跟你闹得不愉快,我很清楚知道我在做什么。”古婉钥望着窗外很平静地说。
“既然你知道你在做什么,那我就不再多问。”尹学柏说,“但是赵槿风这个人到目前为止我们都不知道他任何事情,对于他,我始终有所保留。”
见古婉钥没有再就这个话题说下去,尹学柏只能闭上嘴巴不提赵槿风的事情。
车子回到市区,在东街停下。古婉钥往后方望了一眼之后下车往商场里走。
“你看,那是古婉钥?”
“真的耶,真是古婉钥!”
“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种地方啊?”
“听说她情绪不太稳定,还是不要说了。”
她的出现引起了商场内的一阵小骚动,古婉钥没有在意,她抬起手看了眼时间,早上十一点零九分。
推算尹学柏到西街为十分钟,赵槿风最快出现的时间也是十一点二十九分。
只是一些毫不重要的事情而已,却因为想到会跟赵槿风见面而变得紧张起来。
她心不在焉地在商场里走着,不时看时间,感觉已经过了很久,可是秒针只转了半圈。
从橱窗里看见一间卖家居用品的商店,古婉钥走了进去。
店主被吓了一跳,走出来有些生硬地问:“想买些什么呢?”
“有围裙吗?”
店主大概觉得自己是听错了,不太确定地问,“什么东西?”
“算了。”古婉钥说。
在民宿那天是有两条围裙的,她拿走了她穿的那条放进柜子里,总觉得缺了些什么。刚刚经过这样的店就有一个想法涌上心头,如果能买到赵槿风那天穿过的一模一样款式的围裙放在一起就完美了。
店主又再愣了愣,古婉钥已经走出商店了。
越来越多的人发现了她,像是发现了从动物园逃跑出来的猴子一样,纷纷拿出手机对着她。
古婉钥强迫自己的镇定一些,不要因为人多起来就紧张。可是不管她内心怎么说服自己,手依旧不受控制一样在抖动着。
她的呼吸开始变得困难,身前也人也开始逐渐模糊起来,周围吵杂的声音错乱了时光,勾起了她昔日不好的回忆。
有些成长只能独自一个人,没有人可以帮助你。她深知如果她连这点都克服不了,就容易被人抓到她的弱点给她致命的打击。
她握紧了双拳,尽可能让自己保持清醒。只是执念之所以成魔,可不能轻易驱赶。
内心的恐惧已经支配了她的思想,她全身不受控制一样颤抖着,视线也越来越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