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宋淮的撑腰,还有宋芊芊那笔钱作为鱼饵,古曲河对古婉钥的管理放松了很多。现在她可以自由出入古家不需要报备。但古曲河依旧找人盯着她到宋家之后的一举一动。
将近七月的海城,阳光格外炙热耀眼。
赵槿风知道自从海滩那晚之后,古婉钥总是刻意跟他保持距离,能回避他的时候一定会主动避开。如果不是古婉钥不信任古家的司机,她也一定会像之前几天一样让新来的同事跟着出来,而不是用他。
从古家到市区的路上,后座的古婉钥一直侧头望向窗外保持沉默,直到汽车到达市区,古婉钥才慢慢开口说,“你将我送到西街后在那里等我就好。”
“如果古小姐想单独一个人外出,恐怕不行。”赵槿风说,“我的工作是保护古小姐的安全,我不能让古小姐你去到我看不见的地方。”
“赵槿风!我希望你明白,对于我来说你不过是一名保镖!你没有权力干涉我的决定!”
这句话似是提醒赵槿风,也像是在提醒自己。她跟赵槿风不过是雇佣的关系,除此之外没有别的。
“我知道。”赵槿风平静地说,“但是保护古小姐是我的工作。我不能因为我的工作有所疏忽而导致古小姐受到伤害。”
工作?
明明这是她先说出口的,但从赵槿风那里听到,却是刺心的冰冷。
对于他来说,她不过只是一份工作。心乱了的只有她一个,她必须摆脱这份困扰,将一切都回归到正轨。
“古小姐,我希望你体谅我们的工作性质,尽可能配合。”
得体且疏离的语气就是他的工作态度。
“赵槿风,如果你的工作报告需要我填写评分,我一定会给你满分。但是目前我还是你的雇主,说话权还是在我身上。”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但是见到赵槿风和那晚完全不一样的态度,她心里莫名窝火。
她接受不了内心各种越发无法控制的情绪,那只会让她越来越不安无助,越来越暴躁。
本该保持这样的疏离才是正确的,可是想到从民宿出来的时候赵槿风对她的态度完全变了,心里就有一种被戏弄的不甘。
如果一切都只不过是工作,那他为什么要为了她做到那样的地步?
她不想沦陷,不想拖累赵槿风才不断提醒自己他们是雇佣的关系,而赵槿风呢?难道之前他所作的那些都不过是工作?他的工作性质是那样吗?如果雇主不是她,而是别人,那么他也是用这样的方法去关心别人吗?
“我做了这么多,你到现在依旧不相信我?”她将头转向窗外忽然听见赵槿风说。
“你希望我体谅你的工作,我也希望你明白我的处境。”
她在赌气,有些话不经过大脑就出来了,可又怎么样呢?面对赵槿风的时候她就是无法控制自己。
所以只有远离赵槿风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我知道了。”
赵槿风将车停好,古婉钥望了赵槿风一眼之后推开车门下车,走向另一辆早已经在这里等候的小车。
赵槿风望着那辆车驶出,记下车牌号码之后让人帮忙跟踪车辆的路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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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学柏看向后视镜见古婉钥沉着脸色便问,“出来不顺利吗?”
“挺顺利!”
尹学柏笑了笑,“婉钥,你在跟我赌气?”
古婉钥诧异地看了一眼尹学柏之后转头望向窗外,“不是,我没有跟任何人赌气,我只是在气我自己。”
“你的事情到目前都很顺利,为什么还要气自己?”
尹学柏的声调始终平淡且温和,让人烦躁的心也会跟着他的节奏慢慢变得平缓。
“没有为什么。”古婉钥低下眼眸说。
尹学柏将车开离市区,到达郊区一个较新的楼盘将车开进地下停车场。
尹学柏先下车往四周张望确认没有别的行人和可疑的车辆之后敲响了旁边面包车的车门。
面包车车门被打开,一个高高瘦瘦的小伙子拿着一个袋子从里面走出来,跟尹学柏点了点头之后拉开尹学柏的车门,坐了进去。
“古小姐你好,我叫安鸿,你可以叫我小安。”
古婉钥不擅长跟陌生人打招呼,她点了点头,看着安鸿手中的文件袋,“全部都带来了吗?”
安鸿打开文件袋,从里面掏出一叠照片,递给古婉钥,“虽然那边一切都很谨慎,但我还是拍到了这些。”
古婉钥一张一张照片翻看,每一张都是宓秋出入张喜一住宅的照片,照片右下角有明显的拍摄时间。
张喜一作为古家的风水先生,只有宓秋出入住宅的照片显然是不够。
再往后翻就是张喜一儿子的照片,有跟张喜一同框的,但是照片里没有宓秋。
安鸿又再从文件袋里拿出一叠资料,“张喜一的儿子叫张嘉纳,今年八岁。在国外出生,证件上没有写母亲的名字,张喜一也很小心,从不会让孩子单独出来或者让孩子在外面吃东西。不过我们还是找到了破绽,做到了亲子鉴定。”
古婉钥将文件拿出来,是宓秋和张嘉纳母子的亲子鉴定。
“匿名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