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里地告诉自己,她得以进入公司实习,全是因为他的提拔,还无数次主动报上他自己的电话号码,见傩宿宿不管,甚至以工作为由,要傩宿宿去他家一趟。
都四十多岁了,介绍自己时,还说自己是有为青年。
真不知道这脸皮到底是如何长得,竟然可以做到信誓旦旦地拍着一拍就抖三抖的大胸,说出“有为青年”这四个字。
而那个要顶替自己的,估计是他新找的女友,看这年纪和直接跳过实习的速度,十有八九是已经搞上了。
即便是在梦里,傩宿宿依旧烦躁地咬咬牙。
这个场景在她刚刚被辞退的那几天里时时出现,可每次她都没有如现在这般,强烈而清楚地意识到这是梦境。
她可以不用再把现实里发生过的事情重演一遍了。
傩宿宿起身,走上前去,一巴掌打向那个泛着白光的面颊。
可惜,并没有拍打的实感,或许梦终归只是梦而已。
手掌自白光间略过,白光便在刹那,似细小灰尘般散开。
周遭的一切,全在一瞬间土崩瓦解,傩宿宿不知所措回身看去,同事们同样不清晰的脸,在渐渐被白光侵蚀,而白光则又陆续散去。
难道,这就是一个梦境结束的真正模样?
傩宿宿惊奇地眨眨眼。
白色光粒在几秒间愈加密集。
似乎,是来源于自己。
未及她反应,一阵强烈的风忽的席卷而来。
本是亮白的世界,蓦的犹如接触不良的电灯般,闪烁。
在极快的明暗变化里,她看清自己下半身正在逐步化作光粒。
根本来不及惊慌,在呼呼狂烈的风中,傩宿宿的躯体渐渐消散,与此同时,意识也逐步散去……
这……又是要玩怎样啊……
她意识已是混混沌沌的了。
……
傩宿宿惊忙睁眼。
方才……是又做了那个恶心死人的梦了么……
她不太确定,手中紧抓着被褥,使它表面搅起两个皱巴巴的疙瘩。
她木木然有些失神,瞪着双眼睛盯着床顶木板,其中有纱帐遮掩,她并看不清多少。
“叩叩。”
极小轻微的声音,自本就略显宁静的空间响起。
傩宿宿循声,望向屋门处,那似乎是敲门声。
她一时之间竟没有反应过来,脑中还在奇怪:自己房间装潢什么时候是这样的了?
还有!
她蓦的回过头,看向方才被自己注视良久的纱帐与床顶。
谁家床还带个顶的!?
一觉睡醒,家还搬了,这哪呢?!
傩宿宿慌忙坐起身,迅速挪至床边,脚下随即踩到一样绵软之物。
是一条不带任何装饰的毯子,此时堆成一堆,落在地上。
她弯身拾起。
记忆随之回溯,这条毯子,可是自己昨天死皮赖脸从齐汇那儿搞来垫背的,应是自己睡相不好,给挤下去了。
害——
终究是粘到床了……
傩宿宿颇有几分嫌恶的模样,作掸灰状拍拍身子,也就是这时,她才重新意识到,周边一切的真实性。
游戏,自己是进入游戏里了。
想清楚这点,她本带有几分沉重的脑子忽的明晰。
这里是游戏哇!
没有遮遮掩掩的同事,也没有奇奇怪怪的领导,在这里,可以说是完完全全由自己主宰。
思及此,她施施然复又躺下身。
世界的主宰是不需要亲自去开门的。
她如是想着。
“宿——宿——”
声音自门外传来,却是几近贴着人耳朵讲话。
傩宿宿浑身一个激灵,立即坐起身,定定然看向门的方向。
日光正对屋门,泛着些许淡黄的窗纸掩映出一个附身贴门的人影轮廓。
绝逼是魏济川!
xxs!小心我告你私闯民宅性骚扰!
傩宿宿几乎可以想象到,魏济川此时此刻脑袋贴在窗纸上的猥琐模样。
她突然产生一个贱贱的想法……
她站起身,几步上前。
“夸擦。”
傩宿宿一下拉开房门。
房门是朝内开的,这么一拉,可想而知在外面贴着屋门会是如何结果。
果然,魏济川没有防备,在门被拉开的那一刻随之失去重心,踉跄着几步,向前冲去。
傩宿宿自己虽为损人计划的唯一策划人,却也没想到魏济川会往前冲,她的本意可只是希望他可以摔死在地上。
已经来不及躲了。
魏济川为了不伤到她,脑袋刻意撇开,身体却是不受控制,倒向傩宿宿怀里。
他下意识地紧紧抓住傩宿宿,双臂环上人家后背,在扑倒在地的前一刻调转朝向,使自己背朝地面。
“嘶——”
他倒抽一口凉气。
傩宿宿见他如此,忙不迭地站起身来。
“没事吧,没事吧?”
她微俯着身子,面上带有几分关心的模样看着魏济川。
摔出问题了?
即使摔出问题了,她傩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