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
......
夜去昼来。
晨光穿过薄薄的纸窗穿进来,携卷着淡淡的暖意。
白愁飞揉了揉酸涩的额角,眸色晦涩难明。
他喝醉酒怎么做起这样的梦了。
梦里关一是个不知何物的妖怪,又是掰手又是掰脑袋的,虽说他见惯了江湖仇杀与死人,这般残酷的也不是没见过,但这样徒手掰自己脑袋的画面,实在还是有点惊悚了。
他暂时撇去脑海中对昨夜梦中的回想,带上东西,照旧去摆摊的地方画画卖画。
有对买菜的夫妻走过来,丈夫本要看一看这画,却被妻子拽走了。
白愁飞神情略有几分失落,刚坐下不久,就见一个身高中等,体态偏胖的男子过来。
此人正是先前便宜收走他画,拿去店里挂上卖,说卖了再结钱给他的掌柜。
白愁飞还以为画卖出去了,见他来不由惊喜几分:“哎,掌柜的。”
掌柜腋下夹着几卷宣纸,过来就叹气:“哎,凉,清凉,看见你啊,我心都凉了。”
白愁飞哪能还不明白他的意思,微微垂眸盖住了眼底郁色,坐了下去:“看来画一幅没卖出去是吧。”
“这年头生意难做,你那些画还挂在我那儿,再等等吧。”
白愁飞神情有些冷沉,也不知道是不是联想起了往日不逢时遇的种种:“等吧,我这不一直在等吗?”
话落,他信手拿起沃夫子给的毛笔,正欲继续作画,却瞥见毛秃了不少的笔,蓦地心神一凉。
掌柜摇头感叹:“哎,好马配好鞍,作画之人最忌讳的就是烂笔头,换一支吧。”
白愁飞不由拈了拈笔毛。
他们出刑部后身无分文,笔都画秃了,画却一直没能卖出去,这么久了,他们还靠沃夫子与茶花婆婆的收留生活。
“啊!”
谁想一声尖叫忽然划破云霄。
不远处的集市忽然喧嚷起来,一个男子快速逃窜在人群中,一路掀翻了不少摊子,眼看就要到白愁飞的摊子这。
“皇城司办案,闲杂人等速速退让!”
在男子后边,是一队官兵在追赶,为首的那人竟是个身材娇小,容貌俏丽甜妹的小姑娘。
小姑娘脚下踏风而起,连刀剑都不用,追上去一把抓住男子的脖子,砰的一声就给人摁得后脑勺撞上了墙壁。
轰的一声,烟尘弥漫,墙塌了,人死了,画面红白一片,白愁飞的摊子也被砸了。
白愁飞:“......”
这小丫头是真的人间杀器。
关一呆呆地看着地上被墙压坏了的摊子,和神色不明的白愁飞,立刻撒手扔了手里的尸体。
小姑娘实在长得乖巧可人得很,咬了咬娇艳的粉唇,糯糯地道:“哥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给你赔一个。”
说着,觉得自己做错事的小姑娘,还伸手去拽了拽对方的衣角。
白愁飞个子高得有点鹤立鸡群,小姑娘又娇娇小小的一只,他看她还得低头,那画面总有种哥哥带着幼妹的怪异感。
无论是什么物种的幼崽,总是要比较讨人心软的。
小姑娘呆头呆脑的,此番也并非有意,做了错事马上认错补救,态度良好,又孤零零的一个人出门在外,被人骗得一愣一愣的,实在叫人不忍心。
“用不上,你也不是有意的。”
桌椅大不了他再自己削木头捯饬一个,本也算不上难事,那笔本也快画秃了,画却没卖出去一幅。
想到此处,白愁飞眼底不由添了几分阴翳。
他与王小石现下处境,真是如狄飞惊所言,天下谁人不识君啊。
见白愁飞似乎心情不太好,关一又会错了意,眸子一转,抬手去拍了拍白愁飞的肩,因为身高差,还是垫着脚拍的。
她信誓旦旦道:“那怎么行?姐姐说做错事就要敢当,哥哥,你相信我,我赔得起的,你要是不相信,我先把我小弟抵押给你。”
关一随手拽来一名下属:“小陈啊,傅兄说以后你就是我最好的帮手了,快,帮我抵个债。”
小陈:“?”老子可去你娘的缺心眼儿,傅大人把老子给你就是这么用的?帮手是这么帮的?
白愁飞:“......”
显然,她看他神情不愉,用她有限的头脑瞎猜了一通,然后完美地避开了正确答案。
见她这副模样,白愁飞又联想了一下她的性子,就知道这孩子傻,认死理,也就没跟她再坚持下去:“一一,抵人便不必了,我不是担心这个,你且先忙你的,晚些再说。”
她眼下明显正在执勤缉捕,并不适合多留于此。
关一眨巴眨巴眼睛,乖乖点头:“哦,好吧,那我带这个走了,回头去找你呀哥哥。”
她弯腰,一手拽起地上尸体的头发,一路拖着就走。
关一身后准备帮她抬尸体的手下一头问号:“?”
她是不是不知道她这种地位不需要事必躬亲啊?
她把这种抬尸体的活都干了,那他们干什么啊?
摔!
她这是抢饭碗啊!
那尸体被拖得一路磕磕碰碰的,关一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