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王小石出来,三个狱友坐在露台上,喝起了小酒,一边喝,一边聊入狱的事。
话语间,关一忽然想起来:“对啦,听他们说,你们叫白愁飞和王小石,我叫关一,你们叫我一一就好啦!”
王小石性情直爽纯粹,和关一这样的呆头鹅可以说是很有共同语言,当下点头,还介绍起白愁飞:“好啊,一一,他们都叫我小石头,他呢,我们都叫他大白。”
关一点点头,转头朝白愁飞甜甜一笑,清澈见底的眸子看得人心头一动:“小白哥哥!”
白愁飞一愣,随即问道:“对了,那日你被狱卒带走,傅宗书可是跟你说了什么让你去做什么事,你是如何出去的?”
关一眨巴眨巴圆溜溜的猫眼:“哦,傅兄请我吃了饭,说是误会我了才带我进去牢里的,傅兄人可好了,还给我介绍了工作,我现在就在皇城司呢!”
白愁飞:“?”
王小石:“?”
二人对视一眼,显然都看出来了傅宗书做这些事,怕是打着利用关一那一身武功的心思,只是不知道,他想用什么办法来牵制关一?
恍然间想到什么,白愁飞狭长好看的眸子微眯:“一一,傅宗书是否给你吃过什么东西?”
关一小鸡啄米似的点头,一脸开心:“吃了呀,傅兄请我吃了可多好吃的啦!”
白愁飞:“......”
王小石:“......”
二人对视一样,皆从对方眼中看出了怀疑关一被喂了毒的想法。
这个傻孩子。
只是关一一看就藏不住事,让人一问估计家底都会交待出来,未免打草惊蛇,两人也没有第一时间跟关一说破。
白愁飞确认先前他那种他们不看着她,她被人卖了还会兴高采烈帮别人数钱的想法没错了。
她真的会帮别人数钱。
许是患难时相遇,她又那般诚挚,一腔赤子之心,叫二人对她不由亲近关切许多。
他们看他喝酒如喝水,出言制止,结果却发现她真的像喝水一样千杯不醉。
二人十分错愕,最后都喝得昏昏沉沉了,却发现关一还双目清明。
王小石面色微醺,当时就打了个酒嗝:“一一,你为什么,嗝,跟喝水一样。”
扑通一声,王小石就倒桌子上睡着了。
倒是一旁的白愁飞虽目光呆滞,人有点懵,却还醒着。
不知何时乌云遮蔽了月亮,夜色愈加昏暗,只有那一个灯笼亮着,白愁飞瞥了一眼天空:“大白天的,为何如此昏暗?”
显然,白愁飞也醉了,只是关一看不出来。
“嗯?很黑吗?”关一听他的这样说,看了一眼天空,抿唇思考了一瞬,“哥哥,你是想要光吗?”
白愁飞此时神情呆滞,白皙的俊脸被清浅的绯色占据:“光?嗯,光,亮一点?亮一点好,就像,就像黑暗中的火镰。”
“那好吧,一一给你一点光吧。”关一眨巴眨巴水汪汪的眼睛,忽然抬手咔嚓一声掰断了自己的左手,刹那间鲜血淋漓!
白愁飞悚然一惊:“?!”
他醉意都被惊醒了几分,还没来得及出声,下一秒就看见她血淋淋的手化作了点点星光,流星似的环绕在他周围。
而她那只断手,却在瞬间重新长了出来,刹那间恢复如初,完好无损!
这一切,就仿佛传闻中的妖魔鬼怪!
白愁飞:“?!”
他是在做梦?还是喝醉了的幻觉?
“哥哥,你要的光,一一分你啦。”却见关一还是那般乖巧地眨着清水一般通透的眸子,眨得他背后发凉。
先前觉得乖巧奶气的模样,如今看起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竟然添了几分诡异。
仿佛天上的乌云都阴森可怖,初秋的天气,都透着股莫名的寒意。
可是对方神情怔愣僵硬,让关一有些迷惑。
关一歪了歪头,一脸懵懂地抬手捧住自己的脑袋,就要给他表演个自己徒手摘脑袋:“哥哥,是不够亮吗?那一一再掰个头给你,你等一下哦!”
白愁飞:“?!”
他还当关一在随口胡说,毕竟就算是妖怪,也没有摘了自己脑袋还能活的妖怪吧?
结果她竟然真的反手就把自己脑袋摘了下来!
她手里的脑袋还是那张甜软可爱的脸,然后连带着鲜血都化作点点星光,仿佛越来越多的萤火虫汇聚,霎时间这方屋顶一片明亮。
然后她的脑袋竟然又长出了了,连流到衣服上的鲜血都化成流光抽离,衣裳一瞬间干干净净!
仿佛那鲜血淋漓的画面只是一场梦境。
白愁飞不是畏惧妖魔厉鬼便会逃窜的人,腰后挂着双刃瞬间就出鞘了:“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她难不成是什么厉鬼?
关一看不出他的紧张警惕,掌心星光点点,映得那张甜美的俏脸愈发白皙,屋顶的风吹动,她青丝与碧色丝带一同飞舞,清澈的杏眸一望见底,只映出他一个人,美得惊心动魄:“哥哥,一一是光啊。”
这一幕任谁都会觉得异样唯美。
如果白愁飞方才没有看见她又掰手又摘脑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