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跟她有关?
躲过一劫的傅宗书突然想起那份资料里说的出身不详,第一次出现就在西南大山,脑海里立刻联想到了一些山中出妖孽的杂记传说。
偏偏这些传说里,妖孽生得美艳不可方物的形容还与她贴合。
他有些不敢置信,瞪大双目倏然回首,惊魂未定地看向花繁:“你——你莫不是什么妖孽?”
妖孽?
那囚犯也吓了一跳,当时就腿一软趴地上了,就差没连滚带爬地往后缩。
那方一身赤色牡丹盛放的黑袍女子还是那般不动如山的模样,妩美逼人的脸上一双黑眸亦是含笑。
“妖孽?大人这话说出去有人信吗?先不论有没有妖这种东西,就算有,这雷由天定,哪有雷不劈妖孽劈人的啊,除非啊——这人不如妖,丧尽天良,该遭雷劈。”
傅宗书一思索,想到若真是妖孽,岂能轻易被抓来刑部,妖想脱身,怕是不会如普通江湖人一般,还怕跑了遭到通缉,他们换张脸皮,不是一样在人间活着。
此事应当只是巧合。
“还不动手,要本官请你吗?”被她骂得冷了脸,思及此处的傅宗书心中放心不少,冷眼一瞥囚犯,示意其动手。
四肢着地的囚犯哆哆嗦嗦地爬起来,提着裤子哭丧着脸,“大,大人,小的,小的......起不来啊!”
谁他娘对着一个可能是妖怪的女人起得来啊!那万一吸/了他阳气,连在这大牢里苟且偷生都不成了可怎么办!
民间有不少美女蛇的传说,只要一想到眼前的人搞不好是条大蟒蛇,他就是喝了药都起不来啊!
傅宗书:“......”
任劳任怨:“......”
真是猜到了开头,万万没想到结果。
见他一副快吓尿了的样子,傅宗书脸色微微发绿:“果真是废物,不过巧合而已,你还真当有什么妖孽了不成?她倒的确生得一副妖孽模样,上刑!”
囚犯连忙跪地磕头:“是是是,大人说的对,我是废物。”
任劳任怨二人对视一样,任怨立刻从火盆里拿起烧红的烙铁,就要给花繁照着脸来一下。
“轰隆——”
结果任怨手里的烙铁还没沾上花繁瓷白如玉的面颊,就又是一道雷劈下来,终于给傅宗书劈老实了。
傅宗书看着被雷劈得乱发爆炸竖起,翻着白眼躺在地上哆嗦不止的黑脸任怨,只觉得背后都凉飕飕的。
他面对人,面对比自己地位底下者固然冷静,但面对可能不是人,差点被雷劈,脑袋随时要离开脖子的情况,他冷静个der啊!
是,江湖人再厉害,在官门前也是双拳难敌四手,但官门的人再厉害,还能跟非人类对上吗?
他与任劳二人白着脸对视一眼,皆是觉得眼前的女子邪门得很,他们做了这么多脏事,何曾对一人上刑就要被雷劈过?
这也太邪门了!
但万一是巧合呢?她若真是妖怪,又岂会只使这雷一个手段?
傅宗书摸不着底,还不太愿意相信,但有任怨这么个生死不明的前车之鉴在这,他也不敢再冒然动手了,挥挥手,“任劳,先把她押回去。”
任劳僵了一下,他觉得这花繁邪门得很,现在恨不得离她八丈远,但傅宗书的命令他也不敢不听,手脚僵硬地走过去。
却见女子眼神轻飘飘地扫过来,微微上扬的狐狸眼水波一转,带出无边妩媚,美是美,但这等不明生物他是真没命消受。
任劳让她看得一个哆嗦,“你,自己走!”
花繁轻笑一声,懒洋洋地玩着自己纤白的手指,“傅大人,不如我给你出个主意,上报官家我是妖孽,带个十万兵马,架个火堆烧烧看。”
呵,架个火堆烧烧看?就他们用个刑都被劈了,架火堆有用?
“你——”傅宗书瞥了一眼地上也不知道能不能挺过去的任怨,脸色难看,显然是知道,对方都敢这么主动地让他上报,怕是根本无所畏惧,搞不好还会偷鸡不成蚀把米。
就怕......她的真正目的是见官家。
就怕,她非但不是妖孽,还......
花繁临走时还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傅宗书,“傅大人,今日一见如故,这牢里无趣,多来坐坐,咱们秉烛夜谈,也算不负光阴啊。”不给你吓出个精神分裂老子花繁这名字倒过来写。
瞧瞧那妩媚生花的眼波,就跟会说话似的,好不勾/人。
奈何这一幕落在在场的几人眼里,就仿佛美女蛇在吐信子。
傅宗书只觉得她都快跟那狐狸重叠了,看得一个后仰,表情都变了:“......你这妖女休要觊觎本官,本官可不是你这等妖女可以攀附的!”我呸!聊你娘聊,谁知道你是不是什么脏东西!可别缠上老子了!
这娘们若真是个妖孽,那一切就都说得通了,她跟着那王小石和白愁飞,说不定就是想要吸人阳气,现在莫不是又盯上他了?
娘的,晦气快走开,晦气快走开,赶紧祸祸金风细雨楼去。
让任劳送走了花繁,傅宗书立刻沉下脸,脚下步子生风,颇有些落荒而逃的味道:“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