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窗户也打开了,从里面探出一个人影来,不用说,是恩赐的阿嫲。
这一次,恩赐的阿嫲看到许诺言他们就站在下面,直接下了楼。
“完了,被阿嫲发现了,姐姐,阿正哥哥,你们赶紧回去吧。”恩赐没告诉许诺言,他的阿嫲不让他跟姐姐这些从外面来的人来往。
可是哪怕他不说,许诺言也早就感受到了他阿嫲对他们的排斥。
恩赐的阿嫲从二楼下来,走到他们面前,看了恩赐一眼,恩赐下意识地将手里的书背在后面。
“阿嫲,我.....”恩赐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你回去睡觉。”这一次,女人没有在外人面前吼他,而是让他上楼去。
恩赐担心,不知道他的阿嫲要跟姐姐说什么,他怕阿嫲又说些不好听的话。
许诺言看了他一眼,笑了,“听你阿嫲的话,上楼去休息,你以为你偷偷跑出来,你阿嫲是不知道的么,其实,她默许了你偷偷地去看我。现在我们大人之间,说两句话,小孩子不能听哦。”
女人大概能听得懂许诺言的话,也没想到她将自己的心思猜得八九不离十。
恩赐只能点头,听话。
等恩赐上了楼,女人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破旧的深蓝花色布钱包,里面是她攒下来的钱,硬塞给了她,还不容她拒绝。
女人却是坚决要给她,一通比划着,还有嘴里的话,意思是恩赐拿了她的水果干,还有今天的书,肯定是很贵的,但是他们家现在只有这些钱,她也知道这些钱肯定买不起她送的东西,所以她才得更要要收下,不然她的东西,她不会让恩赐收下的。
可是这些东西,她看得出来恩赐真心喜欢,这一次他怀里抱着的是书,所以做为阿嫲,她想满足一次孩子的喜欢。
许诺言也告诉她,她不是施舍,而是因为喜欢恩赐。
可是女人摇了摇头,用不标准的普通话,拼了一句话,“我们穷,但不能白要别人的东西。”
女人眼角处虽然有几层皱纹,但是眼里的坚定,让许诺言怔在了原地,手里的布包,一下子变得好重。
这时候到了楼上的恩赐看到阿嫲还没回来,也不知道姐姐走了没,就趴在窗户旁边,正好看到楼下的几人,喊道,“阿嫲,姐姐,你们干嘛呢?”
女人摇了摇头,“别让恩赐知道。”
许诺言立马明白了,哪怕用钱买来这些东西,但是女人也不想让她的孩子知道,女人想在恩赐的心里,这些东西是他和她之间感情的交换。但做为阿嫲,她有义务为孩子的喜欢而买单。
许诺言从嘴角勾起一抹礼貌的笑,“好,我先收下,您回去休息吧,我们也要回去了。”
女人点了点头,与第一次看见许诺言时的防备不同,这一次眼里少了几分排斥,也少了一种说不出是不是讨厌的感觉。
许诺言抬头,朝趴在窗户边的小家伙,看了一眼。
“阿正,我们回去吧。”
回去的路上,许诺言手里拿着恩赐的阿嫲给她的布钱包,一路上没有说话。
长长的睫毛下,一双黑色的眼睛里,又恢复成了不见流动的深潭。
阿正默默在一侧,一起走着。
回到了民宿里,许诺言将手里深蓝花色的布钱包递给了阿正,“帮我放好吧,过个几天,等这里的事情解决了,再说吧。”
“好。”阿正接了过去,“今晚你好好休息。”
“嗯,你也是。”
可是阿正还是还没有立马离开,最后他还是说道,“你是不是探测了恩赐的健康状态?”
“你怎么知道?”她忽地想到阿正深得李老真传,便转口道,“我怎么忘了,你可是李老先生的关门弟子,只是望,你也能看得出来一个人的身体到了什么地步。”
“不管到了哪一步,我们都尽到最大的努力。”阿正道。
许诺言笑道,“如果是以前,我肯定会很自信地说,我想让他活着,他就不会死,可是现在......”可是曾经,她连她最重要的人都救不了,现在,她又能救得了谁呢。
笑容就那样定在了脸上,僵硬地很难看。
“接下来,为了安全,我会避免与恩赐接触,也减少与其他村民的接触、对了,咱们的人已经安排过去了吧。”她问。
“嗯,已经安排到位了,小姐,您不用担心恩赐他们一家的安全。”
“那就好。”她朝阿正摆手,“你快去休息吧,明天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送走了阿正,她关了门,桌子上还放着那个泛黄的作文本,在米黄的灯光下,就连封面上画着的紫藤花,也好新被蒙上了一层薄雾。
她打开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