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臂袖子边的血污极为醒目,张无忌轻叹之后,为吴六破点穴止血,又为其敷上随身带的伤药。
“多谢张公子!”自知道王爷和王八衰、周五输被杀,他们带领军营弟兄攻城战败后,失去一条臂膀的吴六破此刻方觉伤口疼痛。
“王保保知道吗?”
吴六破点头,说道:“已经派人快马加鞭去通知小王爷,小王爷正率大军赶来。”
张无忌凝眉不语,隔了半晌,他问道:“城里百姓呢?”
吴六破如实回道:“逃出来的都被抓回去了。张公子……”他停顿少顷,续道:“王爷有令不得我们在攻城时伤害无辜百姓,但是,据我所知,小王爷的军中并没有这样的命令。”
张无忌眉头紧锁,吴六破言下之意,王保保可能会屠城。只要王保保带大军来,处在悲愤中的王保保绝对不会顾虑益都里的百姓。他拳头一握,道:“在王保保来之前,不管是汝阳王,还是益都的百姓,我都要救出来!”
张无忌和吴六破赶到益都附近,已是第二日正午。吴六破带着张无忌来到益都城门前。
看到城门上挂着的披头散发的尸首,张无忌不由自主攥紧拳头,几个月前,那个人还和他还有敏敏约好再见。
“张公子,那两个人就是田丰和王士诚!”吴六破两眼通红地怒视城门。
城门上的两个中年男子来回走动,其中一个男子神色间难掩得意,对守城将士道:“你们给我小心看守汝阳王尸体,一旦发现那些鞑子兵在附近,立刻杀了!”
跟在将军后的男人小心开口:“田丰,都已经两日了,除了那些残兵,没人来抢尸首。这天这么热,汝阳王的尸身放不了多久,我看,我们还是……”
田丰一瞬变了脸色,“你想说,我们要把汝阳王安葬了是吗?”
王士诚不敢点头,还是惹来田丰不满:“王保保带大军来为父报仇,我们不用他爹的尸首吊着他请君入瓮,到时候是你领兵对阵还是我去?别忘了,当初是你先在大帐里动的手!”
王士诚看着城门前的尸身,说道:“这么等下去,王保保来了,这尸首早就面目全非了。还不如……”
“什么人?”守城将士一声惊呼,打断了王士诚的话。
田丰和王士诚急忙向城门前的尸身望去,只见那条绑缚尸身、有三指粗的绳索被什么东西打断。一道青色身影闪过,以一件外袍裹住尸身,动作之快甚至令城墙上的士兵来不及放箭,只能从那人的衣衫看出他是个汉人。
田丰见那青衫人背负尸身就“飞”往路旁树林,忙回神下令:“快放箭,还愣着干什么?”
只不过,那人一跃数丈,弓箭手射出去的几支箭没一支射中。田丰怒道:“没用!开城门!”
王士诚拦住田丰,说道:“别去,那人看上去是个江湖高手。我们追出去,万一有埋伏就糟了。”
田丰不甘心,他一掌拍上城墙,骂道:“他奶奶的,就这么放过他?那群狗鞑子从哪里请来这么厉害的江湖高手?”他听闻黄河以南聚集了诸多江湖高手和门派,其中最厉害的明教分出分支自组义军,近两年势如破竹。可是,那些江湖人极少有参与战事,刚刚那个青年看上去武功高强,他到底是什么人?
“他,他又回来了!”士兵又是一声惊呼,只见那青衫高手的竟然折回向他们跑过来了。
王士诚忙下令:“快放箭、快投石,用大炮,动作快!”
投石的士兵见投出去的大石根本没砸中分毫,射箭的守卫瞄准那个身形奇快的青衫青年,连发箭的手臂却不觉发抖,而大炮里的弹药刚装上,那青年已经奔至城门前,脚踏城墙如入无人之境。
田丰和王士诚惊恐地看那人接连躲过几块大石和数十支箭,不用梯子登城墙还能躲过弓箭手的箭,他们二人不约而同向后退了一步,又先后拔出佩剑。
那两人拔剑的功夫,张无忌已经登顶。他发现田丰和王士诚,快速穿过还在震惊中的士兵,一招点住他们的穴道,以少林龙爪手擒住二人喉头。
田丰和王士诚只觉半边身子都麻了,他们手中剑掉在地上,王士诚开口求饶道:“好汉饶命!”
田丰发觉抵在喉头前的手并未用力,他猜出这位武林高手不想杀他们,他勉力压住心惊,问道:“这位大侠已经把汝阳王抢走,你还想要什么?”
张无忌沉声命令道:“立刻开城门,让城里的百姓出去避难。否则的话,你们性命难保!”
王士诚忙道:“不行,他们一走,这城就完了。”
田丰双眸一转,说道:“可以放,你拿汝阳王尸首来换!”
张无忌见田丰此人狡诈,但汝阳王尸身他绝不可能还回去,他不禁加大手劲,怒道:“汝阳王已经死了,你们还不放过他?”
田丰觉得喉头发紧,他听罢,哂笑一声,冷声道:“你一个汉人,怎么可怜鞑子皇帝的一条老狗?你和他非亲非故,还要把他尸首带回去供起来不成?还是说你收了那些鞑子的金银财宝?现在做了朝廷的疯狗?”
张无忌闻言,怒上心头,昔日与汝阳王短短几回相处对话;妻子悲恸大哭的模样;一月前,汝阳王离去的背影……一幕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