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无忌和赵敏说那两个跪在门口的女人家中有人病重,赵敏知道他意思,点头让他跟着她们去看病便是。
至于丫丫和花大嫂带来的那两个女娃娃和一个男娃娃,赵敏问了他们几个简单的问题,和各家说明他们夫妻不会久住这事,各家都说不在意。有夫子肯教女娃娃,又只收那么少的束脩金,已经是莫大的运气。
两个女娃娃赵敏并没有考虑就答应了,只是这男娃娃……看穿着,家里应当不是宽裕的,不然也不会不去正经学堂,来这找她。
“不瞒你说,毛大嫂,今天有一位王大嫂带她的孩子狗子来过。不过,我一开始就打算只收女孩子,教她们识字,念些简单的书。王家大嫂觉得我能将狗子教成人中龙凤,我怕辜负她的厚望,而且,男孩子应当学的,我能教的也不多,这男孩……”如果她直接言明是不想和王家大嫂打交道才不考虑收狗子作学生,这不对的一方就变成她,现在这么婉转一说,个中因由,让这些大嫂自己去想吧。
毛大嫂一听女先生的话,便觉得女夫子是当自己和狗子娘一样装穷贪便宜还不知自家孩儿斤两,她眼眶一红,说道:“女先生,我和他爹也没想过让驴子有多大能耐,只是想让他识几个字,有个好品行,将来找个松快的活计能养家……”
毛大嫂说了一半,忙从怀里掏出十文钱,还把儿子手里那筐山核桃,推给赵敏,她略经风霜的脸一红,解释道:“我,我不是王赖氏那样装穷要占你便宜。还有,这是我家驴帮人做了几天活买来孝敬我和他爹的,家里实在是没得更好的东西,你千万别……”
那位叫毛驴的男孩又给女先生磕头,说道:“我有力气,可以帮女先生砍柴挑水,求女先生收下我。”
“哎,毛大嫂,我没有别的意思,你们千万别误会!”赵敏阻止毛大嫂继续说下去,又把毛驴扶起来。是不是假装她一眼就能看出,她刚刚的话里也确实怀疑毛大嫂的意思。
“我话没说完,我看狗子很想识字,就和阿牛哥商量了一下,还没和狗子说。明天阿牛哥要去驿站应征信客,若是运气好做了信客,他就打算让狗子去他那里,闲暇的时候就教他认字读书。如果毛大嫂不介意这样的话,让毛驴……”赵敏说起这孩子的名字,忍住笑意,接着说:“……他和狗子一起跟着阿牛哥学,阿牛哥也识字读书,毛大嫂你不用担心,你看怎么样?”
在坐的几个妇人听着都点头说这办法好,孩子都不小了,男娃女娃混在一起学字反是让她们觉得不妥,这安排再好不过。
“还有啊!”赵敏将毛大嫂的十文钱和核桃都推了回去,道:“这些你先拿回去,现在还不知道阿牛哥能不能应征上信客,若是做不上,我们再来商量!”
在座一位妇人眼睛一亮,笑着和赵敏说:“是不是咱城西的驿站?我家当家的在那喂马打扫,听说之前应招几个人都是只识字不会写字,掌柜的都急了。等我让他和驿站掌柜说一声,这事儿保准能成!”
赵敏回以微笑,客气地说:“那就有劳陈大嫂和陈大哥了!”没人推荐,她无忌哥哥也多半能成,不过,现在正巧有顺水舟,为何不坐?
收下其他几个妇人带来的东西,又送走这些人,赵敏看着渐黑的天色,望着紧闭的院门,她轻叹,转身掌灯,心道:看样子,今晚是去不成灯会了。
张无忌接连治了两个人,天已经黑了很久,他扶起跪地谢他的第二家人,话也不多说就急着要回家。这两家人都住在城郊,原本这个时候他应当和敏敏在灯会上,现在赶回去,说不定还能和敏敏出来再逛一会。
街上人来人往,张无忌不能明目张胆地用轻功,只好一边说借过一边穿过人群。好不容易人潮渐少,要到家门前的巷子,他又被出来逛灯会的冬儿和丫丫叫住。
“阿牛叔,姨姨说你出门要很晚才回,今天不来灯会,怎么现在你一个人偷偷地逛?”冬儿咬着糖葫芦,小脸带着责怪,似乎是在为她的好夫子打抱不平。
“我出门办些事,正要回去和她一起出来。这里人多,你们两个小心不要走散,我先回去!”听了冬儿的话,张无忌怕他敏敏等厌不想去了,他也顾不上去问一边欲言又止的丫丫有什么想说的,叮嘱两个丫头两句,转身就要回家。
走了两步,张无忌还是觉得这样回去不妥,这么晚了,万一敏敏气他这么晚才回……
张无忌环顾四周,去糖葫芦的小哥那挑了两串又大又红的糖葫芦,想一想就两串糖葫芦还是不好,他又走到杂货郎那买了一些女儿家会喜欢的小挂饰,小挂袋,这才往自家巷子口那边走。
丫丫和冬儿站在一边人少的地方,看阿牛叔叔买的那些东西,两个小姑娘眼珠子都要掉地上,阿牛叔叔出门办事是打劫去还是捡铜板?她们俩刚刚还对要买糖葫芦还是酥饼想了好一阵,果然还是因为是大人才有更多的铜板吧?
哦,不对,重点不应当是这个!
丫丫舔着糖葫芦上的糖,愣了一会儿才说:“原来先生也喜欢吃糖葫芦!”
家家门前挂着灯笼,自家门前挂着的是下午李康兄弟送来的那对花灯,张无忌正准备推开院门,自家中传来的琴声让他停了动作,是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