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对这工钱不满意,我能理解,不如再加一钱?”
见那老板态度诚恳,张无忌正想怎样和老板说他们在这里大概三个月都住不上,身边女子一声叹将他的话堵了回去。
“唉!”赵敏忽地愁容满面,对那米铺老板道:“大叔,实不相瞒,你开的这条件如果只养活我们两人一定是没问题,可是,当初我嫁给我相公的时候,他还有一个孩子……”
赵敏有意无意瞄了一眼身边人,她无视瞪大的眼中写满了惊讶的张无忌,又迅速低下头,以示娇羞,道:“两年前又添了两个要照顾,眼看花销一年比一年多,这一月五钱,真是不够养活我们一家五口!所以……” 说罢,赵敏抬头,略带歉意地看着米铺老板。
这一番话听下来,米铺老板算是摸清头绪,他望向赵敏的眼神中带了些怜悯,而看向张无忌的眼神就复杂多了。没想到啊,看着这么老实一人竟然让这美貌姑娘过了门就做了后娘……
“既然是这样,那我就不勉强了,这位夫人持家定是辛苦。这么说来,正巧我一远房亲戚在府里的中原标局做杂役,听说元宵过后开始招护院,一月一两银,不少人都争着报名,这位兄弟力气大,可以去那里找找活计!”米铺老板不再坚持,甚至热心地给赵敏推荐地方。
临走前,老板拉住张无忌,悄声劝他说要好好对待自己妻子,老实和人家过日子,张无忌只能尴尬地点头应下,随后便和赵敏对那热心老板道过谢就离开了。
出了米铺,赵敏心情颇好地和张无忌说:“刚刚要不是我,恐怕我们武功天下第一的张大教主要沦为米铺小伙计了,要是被归德府里的明教人看到,一定会毁了前教主在他们心里无所不能的印象!”
张无忌不知道对这调皮的夫人说什么好,他将米面都扛在一边肩膀上,又接过赵敏手里的菜篮子,这才轻叹,无奈笑道:“唉,他们要怎么想我是不想知道,倒是敏敏你,刚才编了那些话,那大叔一定以为我把你骗进门!”
因街上人来人往,赵敏侧过身,唇角都沾上小孩似的顽皮,她用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清的声音调笑道:“难道不是你这小淫贼先对我无礼,然后把我骗进门的吗?”
她这一说倒是让张无忌想起他们二人在绿柳山庄的地牢里,那时的他的确是因心急走了偏招,过后他也忘记道歉,之后种种遭遇,能有如今这样他们结成夫妻,过着寻常日子的时候,当初怕是只会觉得都是奢望。
张无忌摇摇头,即便知道这是他敏敏的玩笑话,也很认真地和赵敏道:“不是,是我心甘情愿要娶你!”
赵敏哪里知道刚刚调侃他的那一瞬他想了这么多,听张无忌忽然这么认真地对自己说这种话,赵敏一时语塞,只剩下挥散不去的笑意。
张无忌似乎意识到这是在大街上,他们不好这么一直停着。他脸色微红地对赵敏笑了笑,岔开话头,道:“敏敏,菜都买齐了的话,我们就回家吧!”
赵敏经他一提,看了一眼张无忌手里的菜篮子,这才回道:“我再去买一些肉,打一小坛酒,就当庆祝今日我们搬进新宅吧!”
“好,就这么办!”
肉铺的屠夫老朱见站在摊位前的美妇人在选肉,他殷勤地笑问:“这位夫人想买些什么肉?这都是今晨现杀的猪和牛。”
今年冬日冷得狠,肉多买些也不妨事,赵敏站在肉铺前少见地面露为难——她和无忌哥哥平日吃的肉是哪一种?
“老板,猪腿肉和牛腿肉各五斤!”这种不值得费神去想的事,赵敏索性就不想,捡她知道的说,反正她和无忌哥哥也不挑剔。
“好叻!”
屠夫利落两刀,上了称,猪牛两份肉相差无几,都是五斤多不过一两,忌敏二人对视,不约而同地赞那屠夫,“好刀法!”
屠夫长得憨厚壮实,笑起来的时候眼睛成一条缝,他摆摆手谦虚道:“哪儿来的刀法,咱又不是江湖人,做这行做了二十年,都是练出来的。这些一共五钱!”(一两约10钱银)
来置办米粮前,两人特地跑了趟钱庄换了几吊铜钱和几钱散银备着。赵敏从菜篮子里取出一块散银,递与那屠夫。
冬日多买些肉常见,不过,这一回买这么多好肉的也算少见,屠夫只道是这对夫妻家境殷实,未多在意。找好零钱,看那青年扛着米面,而那位年轻的夫人拿那篮子肉菜定会费力,屠夫预备开口问问那对夫妇要不要他找他儿子帮忙送回去,兴许还能赚个跑腿钱。
只不过,屠夫还没开口,他就见青年把肉放进篮子里不说,扛着米面,拎着篮子,和那美妇人有说有笑地走了。美妇人对丈夫拿着这么多东西似乎习以为常,这一幕不仅让屠夫暗自称奇,便是路上行人都有好奇回头看两眼,就是不知那些行人是对那夫人的美貌吸引,还是佩服那位力气大又体贴夫人的英俊青年。
买了坛酒之后,一路上已经有很多人驻足看他们两个,赵敏捧着个小酒坛,瞥了眼后面在看着他们两人的那些无聊的人,对张无忌道:“你看,我说我们兵分两路,你偏要一起,这下你算是未报姓名,先出名了。”
张无忌摇摇头,神色如常地和赵敏对话:“真奇怪,好端端的,他们不走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