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郭氏夫妇,走走停停行了差不多半日,忌敏二人带着一匹在虞城换的驴子总算走到归德府府城。
临行前他们就已商量好,在归德府不借宿不住客栈,租赁或买下一整间宅院住些时日,过过寻常百姓的日子。
忌敏二人只想找个普通宅院,也是运气好,两人稍加打听就找到对夫妇愿意将整个住院赁出去。
夫妇的儿子在外地,半月前相中一个姑娘,他们的儿子就来归德府城接他们去姑娘家上门提亲,没几个月是回不来的。他们试着将赁屋院的消息放出去,等了三日预备放弃离开,没想到遇到想赁屋院的忌敏二人。
小院简单干净,主屋,耳房和小茅房都结结实实,两只公鸡两只母鸡在院子里那块冻的僵硬的小菜地里啄着烂菜叶子。
赁屋夫妇一家都是老实人,房子和左邻右舍都没什么问题,忌敏二人便决定租下这屋院。
因他们二人最多只想住两三月过过瘾,宅院主人又见这对年轻夫妻郎俊女俏,衣饰尚好,就是来归德府城游历的普通小夫妻,他们不多加怀疑,只收了两月租银,让忌敏二人离去前将钥匙放在府城云祥客栈的刘掌柜那就好。
以「曾阿牛」的名字签了租契,张无忌又多付三两银作定金,嘴上说是买下这院里的鸡,再防着他们用坏什么东西。赵敏在一边忍不住暗笑,多付的几两银即便是他们二人再多住几月也是绰绰有余的,还不是他这丈夫见这家人老实。
有多余钱收,正好能为儿子多置办些聘礼,夫妇自是高兴,只当那两位小夫妻家底殷实,他们接了银钱,收好租契,一家子就欢欢喜喜地离开,方才还有说有笑的小院子就剩下两个人。
张无忌关上院门再转身,就见爱妻舒展双臂长呼出一口气,她笑意盈盈地环顾院子又看向他。
“现在真只剩下我们两个了!”张无忌眼中盛着情意和喜悦,笑望她。
“不是从来都只有我们两个么?”不止是眼睛,仿佛她唇边的小梨涡都染了认真!
“对,一直就我们两个!”张无忌回以微笑,眼中是化不开的喜爱。
两人换了一身普通细布衣裳,俨然就是一对平凡夫妻。
来赁屋前两人说好租下屋院后,将金银盘缠都收起来,只留些碎银子作家用,若是不够就想法子挣银钱。
赵敏在灶房来来回回看过,只发现少许米和调味料,她和正在擦桌椅的张无忌商量:“无忌哥哥,灶房里东西不多,待会儿,你出去买米面,我呢,就去买菜和油盐酱醋!”
菜还好说,加上油盐酱醋这些调味料就多了,张无忌直起身子,提议说:“这些东西还是我去买吧,敏敏你要什么菜告诉我,我回来的路上顺便买!”
赵敏拐上菜篮子,又把张无忌手里擦桌椅的粗布丢在一边,换上自己的手,她一个浅笑,道:“不去看看怎么知道要买什么菜?”还没等张无忌开口,赵敏就果断地拉着夫君出门,嘴里念着:“好像有人曾经在宿州说,家事都是我拿主意哦?!”
她竟然还记得这种事?张无忌无奈一笑,妥协道:“那就有劳夫人慧眼识好菜!”
“这还差不多!”
过了正午,集市不如午前热闹,不过,归德府不是小城小村,商贩货郎还是有不少。
在米铺买了一包米,一包粗面,足够两人吃上几个月。
米铺老板见张无忌一人扛着加一起几十斤重的米面,脸不红气不喘,又生的一副老实相,他动了心思,开口说:“小兄弟,我看你力气这么大,干脆在我店里做伙计吧?平日帮忙搬些米面,送送货,一个月三钱银,包午食,你看怎么样?”(一钱=10文钱,一两≈1000-1500文)
张无忌没想到米铺老板会忽然招他做伙计,敏敏也不在,一时间,他竟是没了主意,“谢谢大叔好意,只是,我家中还有妻子,我们也不打算久居归德府,这件事恐怕要和她商量一下。”
听了张无忌的话,米铺老板愣了,这竟然是个惧内的?“小兄弟,现在……”米铺老板正要说话劝劝这位兄弟,却不想被人打断。
“什么事要和我商量?”
“敏敏?”张无忌转过头发现敏敏正挎着装了几个瓶罐和果蔬的篮子,一脸疑惑地看着他。
米铺老板顾不上惊艳那入铺小娘子美貌,他几步走到赵敏面前,笑道:“这位夫人,是这样的,我见你家当家的年轻力壮,正巧我们铺子里缺伙计,就问问你家当家的要不要在我们这里做伙计?不久住也没关系,做几个月等我招到新伙计就行,一月四钱银,包午食!您看怎么样?”
这俊朗的小兄弟从刚才他叫住他到现在,也没见他将肩上的米面袋子取下来,别说脸红,连汗都不见有,这样力气大的又看着老实的伙计可是可遇不可求,米铺老板打算再加点工钱说项说项!
“一月四钱?”赵敏柳眉一挑,明显是对这工钱不满意,“我们夫妻曾在少林寺山脚下住过数月,少林寺厨房管事还曾经说要给我阿牛哥一月六钱银子,怎么到了这堂堂归德府,就变成一月四钱?”
听这年轻妇人的话,老板摇摇头笑道:“我们这米铺自然不如那些大门派,这年头不安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