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说,就跟张无忌一道出了那小隔间,去里面山贼口中那位书生住的地方。
书生早就在里面将他们说的话听的一清二楚。他昨日出了藏宝洞去寨子的厨房就听厨娘说寨子换了个新寨主,新寨主宅心仁厚,他身边的寨主夫人美的和九天玄女似的。方才听他们所言,书生心中激动难掩,他那把祖传的十八弦古筝终于能回来了。
正当书生整理了衣衫,打算给要将琴还给他的新寨主拜上三拜,以示感激之时,他那腰弯了半分就因为进入他视线的女子再也动不了。
火把上的光给这位世间少有的佳人镀上一层似仙人身上才会有的霞光,令她整个人艳如骄阳,灿烂若牡丹玫瑰。书生想,他大概可以理解什么叫“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
张无忌见那书生从他们进来就呆看着他身边的敏敏不说话,眼中脸上毫不掩饰的惊艳很快就化作倾慕神往,他心里竟没来由一阵郁闷。
“我们夫妻二人听说这琴是公子的,特来相还!”张无忌有意无意地加重“夫妻二人”这几个字,一旁的赵敏瞧他这皮笑肉不笑的模样,忍不住笑出声来。
那书生感激地接过失而复得的十八弦,听明白新寨主话里强调的内容,便知是被新寨主误会,他慌忙解释道:“尚美之道,千古之风,小生对尊夫人绝无半点非分之想,还请寨主大人莫要误会!”
人家点破他的心思,周围的人除了敏敏毫不掩饰地在笑他以外,那些山贼的脸色都因为忍着笑意憋得通红。张无忌脸色微红,窘迫之余,拱了拱手对那书生道歉:“公子为人坦荡,在下实在惭愧!”
书生抱琴回礼,“寨主大人言重了,是小生应当感激二位将十八弦还与小生,若没了它,小生此番归乡定会被祖父逐出家门!”
回到山寨,赵敏令寨子里的汉子上一壶温酒和两碟小菜后,就和张无忌一并坐在院中石桌旁,与那书生交谈。
书生姓陆名阮明,祖上居于苏州府太湖附近,后举家迁至徐州府,原一直在外游学,今次归家,奉家中祖父之命去归德府的姑母家将先前借出的十八弦取回,原想走山路能快些回去,谁曾想遇到山贼。
赵敏听了一晚上书生喋喋不休地说祖上当年是如何跟着兄长统领太湖水盗,锄强扶弱,这琴是太祖兄长的祖师爷爱女之物……
她放下已经凉了的茶盏,道:“我听那山贼说陆公子琴艺了得,不知我们有没有那福气聆听公子的妙曲天音呢?”与其听那书生的家世没兴趣,倒不如让那张十八弦“开口说话”更让她舒服。
陆阮明见这位绝色佳人对乐器似是颇有研究,他眼神一亮,当下捧着手旁的十八弦,道:“既然张夫人喜好乐律,那小生就献丑了。”
一曲毕,张无忌拍手道好,即便他对音律不通,也觉得听这曲子如清溪过身,山风拂面,闻之心情舒畅,似是能忘记一切尘世烦忧。
赵敏微笑点头,赞道:“公子心无杂念,正适合《高山流水》这样的曲子!这里虽然不是清雅山居,可周围山林环绕,也算符合一小部分意境,若是再来条山涧,有箫声作伴,琴箫和鸣,这首《高山流水》应当更美妙!”
在这乱世能让他逢一知己,来人世也不算白走一遭。陆阮明心中欢喜聚于言表,他起身,拱手对赵敏作了一揖,喜道:“张夫人果然是妙人,实是小生人生第一知己!”
赵敏起身,回了陆阮明一礼,随后又转头笑着和张无忌提议道:“无忌哥哥,难得今夜这么好的月色和氛围,不如现在让这陆公子抚琴伴奏,我跳舞给你看好不好?”
张无忌看了看桌边站在十八弦瑶筝边的陆阮明,借着灯笼里的光,那书生一双明亮的眼睛里写满了期待,周围也不知何时聚集几个等着看敏敏跳舞的山贼,心里的不舒服又涌上来。张无忌转而对赵敏温和一笑:“夜晚凉,等下山之后,你再跳给我看?”
赵敏像个小女孩儿似的浑不在意,“没关系,我不冷,我们和陆公子不同路,要是不趁着今晚多过过瘾,错过这好筝弹出的好曲子,我会抱憾终生!”
张无忌叹了口气,面色怏怏,似有不快,“你现在不要胡闹,今天太晚了,明天再说!”说罢,他复轻叹,转身回屋。
赵敏环顾四周和离她数步远,在那边傻站着的书生,还有什么不明白?她当下拍拍手,对那些等着看热闹的山贼们和厨娘、杂役说:“今晚大寨主没心情,我也没心情了,不跳了不跳了,都回去吧!”
等那些人都一脸遗憾地走光了,赵敏才和那陆阮明低声说了几句什么。而回到房间的张无忌只在屋里听到赵敏说:“那就劳烦陆公子了!”
赵敏进屋,见张无忌拿着湿帕子擦了脸,见到她也不说话,她莞尔,明知故问:“怎么了?谁惹我们张大寨主不高兴了?”
“没有啊,我哪儿有不高兴!”张无忌放下帕子,木讷地回了。
赵敏调皮一笑,脚步轻快地走到他身边,道:“你不说以为我不知道了?”说罢,赵敏故意叹了一声:“唉,我看呀,明早我也不用吃早饭了”
张无忌转头看她,不知道敏敏怎么忽然话锋一转说早饭?
赵敏唇边梨涡一直没隐下去,进一步解释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