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寨后面有一个藏宝洞,赵敏也是今晨才听寨子里的一个汉子说的。有宝可探,赵敏可不会错过,吃过晚饭,赵敏便让张无忌寻人带他们二人前去探宝。
新寨主武功盖世,医者仁心,来这不过两日就将寨子里的人看了个遍,身上有陈年病痛的按着他的药方去抓药,吃两副便有所好转。
至于新寨主夫人,除了瞧着赏心悦目,手段更是了得,将寨子上下打理的井井有条不说,还按照山形地势,给寨子各个岗哨位置重新排置一通,虽说未有敌人来犯,可站岗放哨的兄弟却发现位置变动后,视野开阔不少。所以,山寨里的人对这对谜一般的夫妻早就由先前的畏惧转变为尊敬。
听到新寨主和新夫人要去他们藏宝洞,那些山贼犹豫片刻就爽快应下,毕竟寨子已经是他们夫妻二人的,这藏宝洞里他们打劫过来的宝贝们也该归他们。
赵敏看穿山贼心里为何犹豫,她面露不屑,道:“如果洞里尽是些金银珠宝,那你们也不必带我们过去,那些东西我们还不稀罕!”
副寨主忙赔笑上前和赵敏解释道:“夫人您误会了,小的们是怕我们抢的那些东西入不了您二位的眼!”
其他几个山贼立刻围上去附和:“是了是了!”
“咱们藏宝洞里可不全是金银,还有不少稀奇东西,说不定有寨主夫人喜欢的。”
“上个月咱们还抢了个好宝贝回来,我们这就带您二位去看看!”
去藏宝洞的路上,张无忌忍不住开口对那些山贼道:“你们有没有想过换一个营生,这打劫路上行人总归是不太好!”
带路的几个山贼中的一个扛着大刀,闻张无忌所言,他摆摆手,一脸不认同,道:“咱们几个祖辈都在这芒砀山做山贼,打猎打劫样样精通,日子快活得很,哪儿用得着去想别的营生?!”
副寨主借着解释说:“寨主您和寨主夫人云游四海,这是不知世道苦才这么说!现在外面打仗乱成一窝粥,咱们是提着人头去帮义军打江山,还是去做四等贱民给蒙古人做杂役?哪条路都不好过,还不如在山里做山贼自在!”
那人这么一说,张无忌也没法反驳,毕竟他和敏敏也是选择逃离江湖朝廷,逍遥四海,他又有什么资格去干涉别人想过的生活?
另外一个拿着棍子的点头继续说:“寨主您放心,咱们虽然是做山贼,可也是有道义在心,我们只打劫有钱人,有时候戏弄他们几天就放了,流民一概都放了!”说起这个,拿棍子的山贼不好意思笑笑,道:“先前我看您两位衣裳料子普通,可驴子上的行囊不少,就告诉了老大,动了心思,实在对不住!”
张无忌和赵敏相视一笑,又示意他们不在意。他们驴子上的包袱里还装着那些在宿州得的几百两金子,若是真让这群山贼抢去也没什么大不了,可惜,他们还没摸到驴子就都被张无忌打倒了。
赵敏故意岔开话题,饶有兴致地问道:“万一有些富贵人家听说芒砀山有山贼,故意打扮成穷苦流民呢?”
这话一问,举着火把的山贼殷勤笑回道:“做惯了土财主,皮相气度哪儿能和真的流民一样?就像是寨主和寨主夫人这般,一看就是从大户人家出来的!”
说话间几人已经走到藏宝洞,这山洞被山贼整顿过,里面大得很,还用木板分了隔间。
前三四个小房间都堆满了金银首饰,古玩玉器。张赵二人简单看了一眼,对那些当真是毫无兴趣。他们再往里走几步,赵敏在那小隔间的角落里看到一张沾了一层薄灰的十八弦,她眼睛一亮,忙走近将它拿起来,吹了吹上面的灰尘,又试着弹了几个音出来。
“这十八弦有些年份了,你们就把它放在这儿让它蒙尘?真是暴殄天物!”
拿着棍子的山贼看了一眼赵敏手里的十八弦琴,上前回道:“这是旁边房间的那个书生的。我们前寨主的三夫人前阵子喜欢抚琴,我们就抢了他的琴,打算放他走,结果他说什么琴在人在,琴亡人亡,非要跟着我们回来!”
“那人琴弹得好,我们前寨主干脆就将他关进洞里,心情好了就叫出来弹上几首小曲儿!不过,抢琴以后没几天,三夫人又喜欢上旁的东西,前寨主就忘了这档子事儿!”
“咱芒砀寨的规矩就是,抢过来的东西万万没有还回去的道理,所以,那书生干脆就赖着不走了。我们不拘着那书生,书生白日还教我们这些粗人识几个字,夜里才回洞里休息,算起来,养在寨子里也不算浪费粮食!”
几个山贼你一言我一语的把事大致说明白了,张无忌皱了皱眉,觉得这些山贼定下的规矩和做法实在是有些过分,宁愿好琴蒙尘,再费心多照顾个人,也不要把琴还给人家让人家离开。
赵敏看到张无忌的神情,不用猜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她将琴推到张无忌怀里,说道:“无忌哥哥,你与其在这儿担心这群脑袋一根筋的人,不如去将这十八弦还给人家!”
“夫人……这不太好吧?那规矩是我们老老寨主……”副寨主出言阻止,这老规矩就这么轻易破了?!
“这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你们就当做我这压寨夫人喜欢这张琴,要将它送给那书生好了!”说罢,赵敏不等那些山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