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四起,天下不稳的份上,可是仔细算过的。马小姐的夫君是个大人物,再大能大过皇帝?我们姑且就当马小姐是个公主,也就是说她是千金之躯了?至于这郭夫人……只是马小姐的义母,那折去一半,算五百金吧!恶疾缠着宿州城少说两月,而贵府直到现在才有人染了病症,足见贵府本事,拿出区区一千五百金治病,不是难事吧?”
张无忌在一旁笑看妻子这妙语连珠的飞扬模样,他的嘴角也不禁跟着她一起上挑,心道也就这鬼灵精能用她三寸不烂之舌“强词夺理”。
钱管家被气的发抖,不禁向后退了一步,差点咬碎一口黄牙,他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道:“好,若张大夫能治好夫人小姐,郭府便依这位夫人!”
赵敏带着微笑,对门口看热闹的青年和李富贵道:“你们都听到了?郭府自愿奉上一千五百金给张神医作诊金!”
瞧那些人抑制不住幸灾乐祸忙不迭地点头,就知道这郭府有多不受宿州百姓待见。赵敏满意一笑,又转过头和要被气晕的钱总管道:“这满院子的人都可以做证,钱总管可别事后不认账啊!”
“不会!”这巧舌如簧到令人发指的女子,钱总管生平未见,而她那夫君却偏偏对着这女人唯命是从。钱总管看着张无忌,没好气地问道:“两位可以和我走一趟了吧?”
“张神医,你说呢?”赵敏逼得对方应承下后,转头去问张无忌是不是满意?
张无忌笑看敏敏一眼,对那管家道:“还请管家带路!”
前往郭府的路上,张无忌牵着赵敏的手,瞧她笑容一直没淡下去,笑着和她说:“这下,敏敏你可要被宿州百姓当做救苦救难的活菩萨!”
赵唇边梨涡若隐若现,道:“我可没想过要把那些钱都留给宿州人!”
见张无忌脸上的惊讶和疑惑,赵敏继续道:“现在就算有再多的病人,需要再多的草药,有一千金也够了,我们张大神医劳累一天一夜,当然要留下五百金作辛苦钱,顺便留着家用!”
张无忌听过赵敏解释才释怀,最后那句“留着家用”又让他觉得熨帖,“夫人果然会持家!”
赵敏得意一笑,“是神医医术了得,才给了小女子取财之道。”
这对夫妻明目张胆,毫不避讳地在他身后“分赃”,钱管家只觉心口隐隐作痛,却也只能暂时压抑怒火。待那神医将夫人和小姐的病治好,他定要书信给元帅,看他们这对“乡野夫妻”还敢不敢收这诊金!
富贵人家的女子身娇,张无忌给那郭夫人把过脉又从那面色和那欲吐不吐的样子来看,只是初初干霍乱而已,是故他连针具都没用,直接开了方子让人去熬药。
“为何不施针?”钱总管听夫人躺在床上在帐子里□□的厉害,而那神医竟然不施针就开药。
赵敏听那总管语气不善,不给他好脸色,此刻围着面巾也能从流转美目中瞧出愠色,“病重者施针,这位夫人显然没病入膏肓,你这么心急,是不是盼着你家夫人病重?”
“你,你这妖妇休要胡言!”
“不得无礼!”这声音中气不足,却让钱总管立刻噤声,忙行至门口,极为恭谨迎说话的人进来。
赵敏上下打量一番那入屋的圆脸妇人,容貌平平,可眉目温顺,只是脸色泛青,显然和那医馆中的一些病人一样也染上霍乱。看那个势利狗那么恭敬,想必就是那位有个极厉害的夫君的马小姐!
等再打量到那妇人隆起的肚子时,赵敏脸上神色才起了变化,她低声喊了一声:“无忌哥哥!”
写完药方正收笔的张无忌听到敏敏在叫他,抬起头,也注意到进屋的妇人是怀着孩子的,他脸色一变,立刻上前,先拱手对那妇人道:“在下是钱总管请的大夫,可否请夫人先让我把脉?”
马氏被丫鬟搀着,脚步虚浮地坐在椅子上,先开口问的是郭夫人情况如何。赵敏对这马氏还算看的顺眼,她瞄了一眼里面像是得了不治之症似的在哼哼的郭夫人,对马氏道:“我看,你义母比你好多了!”
张无忌面色虽然凝重,却没有惊慌,同马氏道:“马小姐也是刚刚染病,幸好是干霍乱不至腹泻,让胎儿暂无危险,不过现在不宜施针。常人可服用的飞龙夺命丹里有诸多不适孕妇服用的草药,我现在另写一副药方,只怕马小姐要多熬些时日才能康复!”
马氏点头,有礼回道:“妾身只劳烦神医无论如何要护住我腹中孩子!”
一旁钱管家听张无忌说什么飞龙夺命丹,以为是什么毒药,立刻出言阻止马氏:“小姐怎能说出这种话?”说罢又望向张无忌,道:“你这神医,说什么飞龙夺命丹?还说换药方,万一我家小姐有个闪失……”
马氏喝止了钱管家,又对他摇头,她面容坚定,抚着凸起的肚子说:“真有不测,你便同相公说是我的主意,他不会怪罪你们!”
“小人不怕元帅责怪,只是,元帅曾经吩咐,无论如何都要保证小姐安危!”钱管家刻意咬重“元帅”二字,有意无意地看向张赵二人。
赵敏在替张无忌研磨,听那钱管家的疯言疯语,正准备讥讽几句他不仔细听人说话的时候,听钱管家最后那句里刻意挑明的“元帅”,再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