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在意料之中,郭府管家亲自前来请大夫,是因郭府的郭夫人和郭大人的义女都染了时疾。
张无忌和赵敏相视一笑,继续听那钱姓管家言辞“恳切”地和他们赔不是,又希望张无忌跟他走一趟。
张无忌到底心软,见那管家已经为先前的无礼道过歉,他正打算顺管家的话去郭府看看,没想到身边的赵敏开口了。
“欸?等等,在要我们张神医出诊以前,我们先把诊金谈好吧!”赵敏坐的笔直,手指敲着石桌,气定神闲地等着郭府的管家开价。
“诊金?不是说神医是义诊?”钱管家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向张无忌投去疑惑的目光。
“敏敏!”他治了这么多人,也没见敏敏开口说要诊金,怎么现在反倒……
接到敏敏不满他多嘴的瞪眼后,张无忌立刻明白敏敏的用意,不再多嘴,对钱管家笑了笑,道:“家计一事一向是我夫人拿主意,还请钱先生体谅我夫人持家艰辛!”意即他夫人要收诊金,他也同意,总之就是只要他夫人满意,他可以立即动身救人!
钱管家心中鄙夷这甘心被妇人所缚的懦弱男人,脸上却不好表现出来,他笑着点头道:“应当的应当的,若神医将夫人和小姐的病治好,郭府定奉上五十两银致谢。”看他们这对夫妇的麻布衣裳,五十两银子对他们应该不是小数目。
赵敏一脸“你在说笑”似的表情,“五十两?这位总管大人不会当我们是坑蒙拐骗的江湖游方郎中吧?”
钱总管继续赔笑:“岂敢岂敢,那一百两如何?”
赵敏不急不慢地为那华服的男人算了笔账,“听说郭子兴郭大人数年前在这江淮一带带兵起义反抗朝廷,没想到,郭大人一去,郭夫人和那个义女小姐的命加一起也就值一百两银子!”
这个牙尖嘴利的小妇人!钱总管脸上的笑容挂不住,咬牙道:“五百两银子!”
赵敏脸上笑容不减,把玩腰间的同心结,不再看那副让她厌烦的嘴脸,“这院子里可是还躺着不少病人等着我们照顾喂药,说起来,今日我们还贴了不少银子去买药!”
府中大夫染了怪疾昨日暴毙,夫人和小姐今日就卧病在床,虽然两位主子不至于像府外那些人那么严重,可为防病情恶化,现在不能再多耽搁。钱总管不想再和赵敏讨价还价,他脸色一沉,道:“一千两银子,我劝这位夫人还是识时务,别再贪得无厌!我们马小姐的夫家,只怕你们这两个江湖人也惹不起!”
赵敏觉得那人说的话实在好笑,说不过她就要威胁,偏偏她还最不怕受人威胁,尤其是有求于他们的人。
“是吗?既然马小姐的夫家这么厉害,郭府一定是有本事找好大夫治两位女主人的病了?既然这样,钱总管何必费力跑来这破旧的医馆找我们神医呢?还费这么多唇舌和小女子讨价还价,张神医,嗷?”
那总管带来的四个仆役身上穿的衣裳都是细布,更不要说总管身上的绫罗绸缎,张无忌知道敏敏是想为宿州百姓多争得些草药费,也不说什么,只回赵敏一个微笑,转而对那吝啬的钱姓华服总管道:“如果贵府的主人真病重到需要张某前去相救,还请总管大人拿出诚意,至于你说的那位我们惹不起的大人物……”
张无忌双眸一暗,气沉丹田,朗声道:“我二人虽只是平凡夫妻,却不受人威胁,我不管贵府背后撑腰的人是谁,有本事,尽管让他来找我二人麻烦试试看!”
张无忌这句话一出口,连院子里烧水的两个大夫和青年都听得清晰无比,更别说外边的人。
在场除了赵敏都不是习武之人,张无忌这带了内力的几句话竟是震的他们耳朵隐隐作痛。
李富贵揉揉耳朵,回了院子继续做事,这些人都不是他这种小人物能惹得起的。
张无忌这忽然几句让赵敏觉得耳朵不太舒服,却没像面前那几个没用的人那样捂着耳朵呲牙咧嘴。赵敏嗔怪地看他一眼,道:“待会儿要是想用狮吼功记得和我说一声,我好有点准备!”
张无忌面带歉意,“对不起啊,一时没忍住!”
钱总管哪儿还敢有什么傲慢轻视之心,他捂着耳朵欲哭无泪,几乎是带着恳求问:“夫人您想要个什么价?”
赵敏听那男人终于说了句人话,满意一笑:“一千五百金,分文不得少!”
“一千五百金?”钱总管以为自己听错,在场的人除了张无忌都被赵敏开的价惊得张大了嘴巴。
赵敏当没看到那群人的神情,自顾自说道:“没那么多金子,折成银子或者银票也行啊!不过呢,这乱世不稳,银子不如从前,便凑个整,两万两白银吧!”
两万两白银抵一千五百金?钱总管怒极,站起身一拳砸在石桌上,指着对面的夫妻二人骂道:“混账,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你们这和乘人之危的小人有何区别?”
赵敏也站起来,扬眉一笑道:“欸?你这话说的也不怕贻笑大方,我一介女流,又怎么能说是君子?”
钱总管面色涨红,怒斥赵敏:“你这妖妇,简直就是强词夺理!”
赵敏毫无愠色,眉目间俱是神采,刚刚还摆在脸上的狡黠眨眼间变作纯良无害,“小女子看在现在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