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秦太傅,喜得曾孙。”
沧澜岐折身而起,自腰间解下一块玉佩,笑道:
“我来的急,未备礼物,一点心意、还望太傅莫嫌。”
玉佩竟然躺在他的掌心,在烛光映衬下,晶莹剔透、白璧无瑕,纯澈犹如未染风尘、未染事事的冰雪,只是一目、便知其价值连城、珍贵不凡。
“下官谢过五殿下!”
秦家主将婴儿交给下人,双手接过玉佩,深深鞠躬:
“这一切、皆托五殿下的福!”
沧澜岐眸光微闪、深意一闪即逝。
唇角轻勾,再启唇时、已带着几丝莫名深意:
“只是不知,这福、能托多久……”
唰!
空气猛然凝固三分……
秦家主笑意顿时僵在脸上,须臾回过神来、收敛笑意,正起神色:
“退下。”
“是。”
下人抱着婴儿、离开书房。
秦父正欲坐下时,秦家主的声音再次响起:
“你也退下。”
秦父的动作就此一僵,坐不是坐、站不是站,好不尴尬……
从前,父亲从不会刻意疏离自己……
今日、二公子一诞下小公子,父亲便变的如此之快……
他的脸色颇为难看,可当着五殿下的面、不得不收敛住所有情况,离开书房。
啪!
门一关,隔绝一切。
书房之内、顿剩二人。
秦家主邀请沧澜岐入座,当即直奔主题:
“不知五殿下方才所言何意?”
书房无人、放开坦言。
沧澜岐眸微眯、声线极沉:
“九王爷乃是父皇多年心腹,一日不死、本殿下便一日……不得安心。”
如今,他与秦家统一战线。
他不得好过、秦家亦是不得安生。
“五殿下忧心之事、下官早已忧心。”
秦家主目光顿深:
“实不相瞒,下官有一计……”
“哦?”
沧澜岐挑眉:“秦太傅不妨直言。”
秦家主下意识环视书房,手掌探入袖中、缓缓摸出两支小瓷瓶,放于桌上。
一瓶黑、一瓶白。
秦家主压低声音、低冷道:
“此乃下官由江湖所得、致命之毒——闻人散。”
沧澜岐双眸顿眯,闻人散!
乃是毒药之中至毒之物!
此毒乃是采用九十九种至毒之花的花香,夹杂一齐,提炼而出,无色无味无形,飘散于空气之中,但凡闻到一丝一毫、足以致命!
“黑瓶为毒药、白瓶为解药。”
秦家主声音低冷:
“下官听闻、叶洛已承认盗窃乾坤萧一事,只要用此毒害死九王爷,叶洛听闻死讯、定然愤怒为其复仇,届时,乾坤萧的下落不得而知、您亦是可取得救驾美名,还能除却心腹大患,一举三得!”
沧澜岐眼中微光顿闪。
一举三得……
让人心动的计谋……
凝视桌上两只折射冷光的瓷瓶,脑中思绪飞转、某些画面勾勒在一起,缓缓组合成一个完美的计谋……
“后日,乃是训兵大会……”
压低的声线漾着冷意、在寒冬的夜里格外森凉……
书房外、拐角隐秘处,却是立着一抹颀长的暗影。
秦慕衍……
……
距七日之期倒计时,第二日。
今日朝堂如往常一般,官员们更为小心翼翼、慎行慎言。
除此之外,外交大臣柳谦上报消息:几日后,将会有北寒国、南浔国、东陵国三国使者以‘举国交谈、互助共赢’名由出使沧澜。
皇上下令准备盛宴。
除此之外、并无其他事宜。
然、帝都之中,倒是又掀起一道轩然大波。
“听说了吗?十七楼吃死人了!”
轰!
一语犹如巨石击打水面,溅起无数波澜。
百姓们汇聚一起,议论纷纷:
“云城、杨城,好几家十七楼分店,遭受官员查封。”
“听说、官员一查,发现十七楼的菜式中,放了罂粟!那位死者、正是因为中毒太深而死!”
“天呐!”
百姓们惊呼:
“怪不得十七楼的酒菜让人食之上瘾,原来是放了罂粟!”
“对!就是……”
百姓们议论纷纷,相关话题一传十、十传百,在帝都之中、飞速扩散。
十七街、十七楼。
酒楼之内,只有寥寥几桌客人、格外萧条。
不少百姓围在十七楼外,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快看,竟然还有人敢去吃……”
“真是不要命……”
“这可都是放有罂粟的毒物,吃不得……”
细碎凌乱的声音时高时低、传入十七楼,吓得那几桌客人拿不稳筷子,更是让小六子的脸一黑再黑!
伴随着百姓们的议论声,几桌客人丢了筷子、飞速离开。
小六子忍无可忍:太过分了!
拍桌而起、直冲向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