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的舞台搞好,然后去看他。”
去看医院里的……不知道、还、在不在的他……
“嗯。”其他练习生都点头。
刚才发生了这样大的事,有人的衣服上甚至还沾着莘映光的血。
真的没有人有心情练习。
但是大家都不得不强打精神——不能让明天的情况更糟糕。
他们咬着牙,把《Mask》跳得铿锵悲壮,一时间进度赶得飞快。终于在所有人精疲力尽前,把临时修改后的《Mask》整首无误地跳了下来。
张艺兴:“好了,大家回去休息吧。”
练习生们问:“映光怎么样了?”
一个副导演在旁边看着他们,当即打电话联系在医院的工作人员,得到的消息是:“还在抢救中。”
“……”
他们失望地回了宿舍。
*
这样的事情,是绝对瞒不住其他练习生的。
他们有的本在《Mask》之后彩排,被突然地推迟。
有的在大厂里刚好看到了救护车匆匆驶进来又驶出去,“哔——哔——”的声音似乎预示着某种不详。
有的被其他人告知,听到的瞬间完全无法接受这个消息。
尤长靖在李荣浩的《戒烟》里扛了一个高音,正笑着和同组的朱正廷交流唱歌经验。
“莘映光彩排的时候被钢筋掉下来砸到,伤很重,送去医院抢救了,不知道救不救得过来。”
尤长靖手里的麦一下握不住,直接摔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嗡”的长声。
朱正廷深深蹙起眉:“什么?!”
什么?
莘映光?
是他们认识的莘映光?是那个笑起来很甜的冰山少年?是那个刚拿了第一,是终于可以和张pd合作的莘映光?
伤很重?
抢救?
为什么?
为什么会这样???
……
朱正廷和尤长靖面面相觑,两人都是神色空白,脑中一片混乱。
他们完全没办法把这些可怕
的词和相熟的那个少年联系在一起。
为什么这些居然会和他联系在一起?
朱正廷:“你骗人的吧?!”
尤长靖:“到底……怎么回事?”
他们抓着工作人员,连炮珠似的问,都快疯了。
但工作人员也没法提供更多的信息,他所知的只有公演大厅舞台上用七八条大布条才擦干净的血,和到目前为止莘映光仍没有离开急救室,随时会有生命危险。
工作人员叹了口气,看着两人,眼神里满是心疼遗憾。
“医生在尽力抢救,你们不要想太多。明天上完舞台就可以去看他了。”
他最终还是没有说出“不要影响状态”的叮嘱来。
看这些练习生们失魂落魄的样子,他怎么说得出口。
朱正廷不想信,可是无论问谁求证,都是一样的回答。
而且,工作人员很忙,特别忙。
他们比练习生们还要辛苦得多。
舞台前一晚,几乎所有工作人员都因为这场事故而忙得团团转,练喝口水的功夫都没有了,更别说睡觉。
练习生们在宿舍中同样状态低迷,稀少的几个小时休息时间也是辗转难眠。
*
莘映光的宿舍里,周锐担心莘映光,也担心蔡徐坤。
他认为,蔡徐坤是目睹了现场的,加上还要马不停蹄地练习少人之后的《Mask》,肯定有很大的心理压力。
关灯之后,周锐对蔡徐坤说:“映光会没事的,我们等他回来。”
蔡徐坤躺在床上,用右手盖住自己的眼:“我欠他。”
周锐怕他钻牛角尖,急道:“你欠他什么?”
蔡徐坤说:“站在那里的本来是我,映光把我撞开的。”
周锐一时语塞:“……”
他刚被莘映光意外受伤生死不知的消息冲击了好久,此刻又被冲击了一次,久久回不过神来。
原来……
映光是为了救坤坤才被砸伤的么。
他……推开坤坤的时候,究竟在想什么啊?
或是什么都没想?
“兄弟”这个词突然有了份沉甸甸的重量,复杂地压在周锐的心头。
把这两个字具体成一个人,就是莘映光的模样。
周锐说:“那你更得好好休息了,明天表现好,连带着他的份。”
“……”
静默。
黑暗中传来蔡徐坤的声音:“他推我推得很用力。我好像还听见他叫了我一声,很快,真的很快。上一秒才听到他叫我,下一秒就被撞了出去。”
他是毫不犹豫地扑过来的。
蔡徐坤的声音闷起来,似乎是用被子盖住了头:“我不想他有事。”
“……他不会有事的。”
周锐只能这样苍白无力地安慰。
他沉沉地叹气,在床上翻了个身,把泪水摁在枕头上。
可是,这到底是不是自欺欺人,谁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