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八 愿景(1 / 3)

汉六年,人有上书告楚王信反。上赦信罪,以为淮阴侯。

消息传来的时候,张良还在新郑,是夜在院中坐了半宿,听到叶影喊他名字才入屋。

张良假意身体不适需延长假期的请求传回长安,刘邦批准后还修书一封快马送到张良手里,书信是一些老生常谈的内容,不过在那洋洋洒洒的字迹里,张良看出了刘邦的暴躁。

——这是一道危险的信号,不得不使他格外小心。

借着生病的由头,张良带着叶影秘密去了一趟淮阴侯府。

叶影看着满天雪花,在门外为两人守着,谁也不知道里面二人到底谈了什么。

高墙外的打更声又过一巡,张良抿着唇从韩信屋里出来。

叶影快步向他跑去,张良敛了敛气息,抓住她冰凉的手,笑容有些勉强。

“他不愿意放弃——我们可以回去了。”

两人又过了月余才从新郑缓缓回长安,张良经过颜路那儿,带回了一些药。

药性很强,服了几剂便开始显现效果,刘邦带着御医来也丝毫觉察不出什么,只探得脉息微弱,有积劳成疾迹象。

刘邦骂骂咧咧,在榻前捧起张良的手,热泪涟涟,“子房,是我对不起你,跟着我这么多年,实在是太辛苦你了。”

张良一时略微动容,脑海划过韩信的面容来,那股子动容转瞬变成复杂的心绪。

孱弱地咳了数声,张良看向刘邦的眼神有几分歉意,“陛下,请原谅臣,今后恐怕再难长侍左右。”

真心,假意,他自己也说不清哪个更多。

“子房,你给我好好养着,别走在我前头。”

胸中涌起难言的酸涩,张良没把手抽回来,“陛下……”

庭院枝头落满积雪,一坨坨凝在古怪的形状,刘邦离去,脚步比来时重了些,积雪应声落下,纷纷扬扬,掩埋了去时的足印,连来时的痕迹也一并抹去。

张良起身凝望深深庭院,又望向紧闭的大门,久久没有移动。

“影影。”身后传来声响,张良没有回头,“良是不是做得太过了?”

叶影把颜路配制的另一剂药送到他手里,和他并肩而立,“后悔装病骗刘邦了吗?”

张良摇了摇头,把药喝下。这剂药能中和之前那服药的药性,不至于真的伤到身体底子。

“不这样做,也许有一天,良和陛下的关系会变得像淮阴侯和陛下的关系一样。”

“你和韩信不一样。”

“有时候,君臣之间没什么不一样。”他们曾经是朋友,也是战友,但在此之上,他们的关系是君臣。

叶影虽然不能深切体会他对于刘邦的复杂情感,但她明白张良为什么要这样做。

为他拂去肩头灰尘,叶影拉住他的手,“没关系,你想去做什么就去做,我在这。”

……………………………………………………

装病,少出门,少上朝,少应酬,并不代表一切可以不再理会,有些事容不得张良不去理会。

宫里的药物不断送来,有刘邦的,也有吕后的。张良偶尔会在吕后的长乐宫驻足,给些建议,保持着若有若无的存在感,顺道旁敲侧击一下宫中对于韩信的看法,试图为他周旋。

尽管他心中清楚,源头在于韩信,但他仍想做一些事情来改变局面。

也许有时候,他也是愚笨之人。

公务渐少,张良将更多的时间放在叶影和颜路一家子身上,叶析酒楼生意日渐兴隆,他也帮着叶影看账本打理酒楼,从中找出不少乐趣来。

酒楼的美女老板娘打趣,“哟,咱们叶夫君来了。”

张良不以为忤,微笑道:“妇唱夫随,能当叶夫君是良的荣幸。”

酒楼的事张良很快上手,很快,他又不满足于此,另寻其他乐趣。

看着府里新辟出来的茶室,各色各样的储茶罐比比皆是,叶影没控制住吐槽:“张良先生,你的茶叶够绕长安一圈了吧?”

张良难得难为情地低了低头,“良下个月买少些。”

叶影翻了个白眼,“你上个月也是这么说的。”

大概是被戳穿了“恼羞成怒”,张良摆摆长袖闲庭信步走出茶室。

叶影仰天无语:这人是年纪越大,脾气越回去了。

吕后为了易太子一事找张良入宫,张良没推辞,这段时间借着吕后打点韩信的事,长安一时无事。

叶影整个下午忙着别的事,没看见张良,临到晚饭也不见人影,找来管家一问,才知道张良出宫后,淮阴侯府的人下了请柬,邀请他过府一叙。

她心里咯噔一下,总觉得有些不妥,张良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参加过宴席,自从上次和韩信不欢而散后,也很久没和他有明面上的往来,这次忽然应邀,大概长安的局势很快就会有变化。

秉持着对张良的高度信任,既然他没特意派人来跟她说宴席这回事,想来不会有危险,于是叶影继续忙活自己的事。

日色下沉,月色爬上,叶影停了笔吃过夜宵,张良还没回来。

管家领着淮阴侯府的人匆匆进来,声言张良在宴席上喝醉了,让叶影过去接他。

管家没能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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