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 章(1 / 2)

“那不疑呢?知行叔叔拜托他照顾你的,他也…也对你很好很好的啊。”赵嗣音不理解,为何辉月对上同样救了她的赵不疑就那么坏。

长孙辉月一愣,其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何。她以为那天赵不疑肯定能认出她来,结果他没有,她就很生气,拿出公主的架子在生气。她脑子里全是:明明口口声声地说想跟她做朋友,结果她都站在她面前了都认不出来。

这也是她一直说赵不疑愚笨的原因,他没认出她来,他竟然没认出来。

她以为的是赵不疑会认出她是稷梁月曜,会像从前一样缠着她交朋友,会主动地跑到她的眼前,会直白热烈地对她好。那时她就能推翻当初自己对赵不疑说的那些话,他们可以做朋友了。

可赵不疑没认出她来,那…那便什么都没有了!想都不要想,她很讨厌赵不疑小心翼翼看她的眼神。跟当年那个眼睛很亮笑容很甜的赵不疑完全不一样。也讨厌赵不疑对她的距离感,叫她长孙小姐、恭敬地行礼、忐忑的道歉,她都不喜欢。好不容易他肯迈几步向他走过来了,却又不知为何戛然而止于那盘惨淡的棋局。

可长孙辉月不想告诉别人这些,她不想让别人知道她其实一直在等、一直在期待,她总觉得好像在示弱。

“……”

赵嗣音见她一副不想说的样子,也不好再追问下去。

一旁的越邑逢月凑过去,眼巴巴地问:“殿下,明王殿下说你会跟我们会大梁,是真的吗?”

此话一出,不仅是赵嗣音,长孙辉月自己都愣住了。

“稷梁神耀…他有病啊?”反应过来后,长孙辉月才懊恼地暗骂。稷梁神耀是大梁皇帝的小儿子,就比她大两岁,小时候不爱跟她一起玩,却非要让她叫他哥哥。刚成年就被封到了封地,也不知道为何此行他也来了。

越邑逢月一脸失望,“可是太后、陛下、哥哥还有好多好多人,都很想您。”

长孙辉月摇了摇头,“我已经不是公主了。”

她不懂那个人当初为什么要执意把她送回来,越邑逢月说的那些人她也偶尔会想起,可想得更多的还是先皇陛下。

“怎么会?月曜公主永远都是大梁的公主,您永远是大梁的公主。怎么会变呢?明月宫如今都还空着的。”越邑逢月不止一次地问她哥哥公主什么时候回来,哥哥总说公主一定会回来的,让她再等等。

可她等了好些年,等到能入宫了,可公主却不在了。这次她便不等了,跟着哥哥执意来了大齐。

“他把我送回来便不是想让我再继续做稷梁月曜,而是做长孙辉月。”她在他面前向来是听话的,虽然难过,但还是会听他的话。

她从来不是什么乖小孩,可她往向他时,总能看见他眼底的思念,从前她不知道那是什么,回到大齐后她便懂了。她是稷梁月的小孩,却不像稷梁月,她愿意待在他的身边,不会惹他伤心。她也不喜欢他眼底的悲伤,只想着听话能让他高兴一点就好,事实上她也做到了。先皇总会为她的话高兴,也总会为她着想。

如果成为长孙辉月是他所期盼的事,那稷梁月曜一定会去做。

她知道她回不去,所以从未叫十一、十二给大梁那边传过信。大梁的家人会念她,可再也没谁会等她、盼她,念她的人心知肚明她已不再是月曜公主,等她、盼她的人已经离开了这个人世。

她从不向别人隐瞒自己是稷梁月曜,也从来不向别人提起自己是稷梁月曜。这个名字是她的骄傲,是她的自尊,但这个名字也是她的枷锁。

越邑逢月不知道她口中的那个人是谁,她只是不懂为什么公主要离开大梁。

“公主在这里开心吗?”越邑逢月问出了她最关心的问题,如果公主在这里过得开心的话,其实也不必回大梁。他们都说最爱公主的人离去了,大梁没有谁再能像先皇陛下那样爱公主的了。公主再留在大梁,总会被一些心狠冷漠的人送出去和亲,倒时连陛下都没有办法。

长孙辉月回想了一下,随即轻笑了,“嗯,过得开心的。”

成为长孙辉月后,她是冷漠的,可她的父亲长孙曜却真如先皇病逝前的那番话说的一般,他特别爱她,爱到恳求当今天子派人来求她外公送她回去,爱到她回来后忍着丧妻之痛也亲力亲为地带她体验齐人孩童时该体验的快乐。她的姐姐见到她时只会哭,后来因为她很烦她哭,凶过她,她便不哭了。后来慢慢的她才发现,长孙明月是全世界最了解她的人,比她自己都还要了解。她在她面前装不了伤、演不了戏,在长孙明月面前,她总能明白什么叫血浓于水、心灵相通。

而她的哥哥却不知为何总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父亲说是因为愧疚,因为他觉得他没有保护好妹妹。

回到大齐,回到长孙氏,她才慢慢发现原来长孙辉月这个名字一直存在于所有人的记忆中。族里的叔叔伯伯当初跟着父亲一起跪了很久很久,母亲也因她自责病逝。他们见到她时,每一个人都很开心,那时她还不知为何会开心。可后来她明白了,因为长孙氏的每一个人都很想念她。或许这种想念是出于自责和愧疚,但她从未想过在她还是稷梁月曜的时候在另一个遥远的国度有一群人在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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