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郡主打马离京,赵少卿的儿子也被送出了皇宫。赵嗣音和赵沉木在第一时间赶了过去,赵不疑还不太能走路只能躺在床上。
赵嗣音担心地问:“不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我听父亲说你在皇宫跪了一天。”
赵不疑笑了冲她摇头,少年的脸色还是苍白的,但依旧挺直着背,如松如兰。
“嗣音姐姐,我只不过去恳求陛下处理我与明珠郡主的纠纷罢了。”
赵沉木有些明白了,郡主来势汹汹,明眼人都知道她要针对谁。可他没想到,赵不疑竟然能为了长孙辉月做到这种地步。
赵嗣音叹了口气,“那也不该这般折磨自己呀,你看看,现在连路都走不了。”
赵不疑却不在意,他好像有点理解长孙辉月了,原来用尽全力去办成自己想做的事后,心里能那么安稳那么开心,连身上的疼痛都能忽视。
“嗣音姐姐放心好了,这点小伤很快就能好的。”比不上长孙辉月左手手腕上的伤,欸…也不知道她现在好点没有,有没有好好喝药。
说着说着,赵不疑的脸色又变忧愁起来,长孙辉月好像…不是很愿意喝药的。
“嗣音姐姐,我听说长孙小姐最近生病在喝药,她好些了吗?”
赵不疑试探地问到。
赵嗣音一愣,“辉月生病了?可她昨日还翻墙来找我了…我见她好好的啊。”
赵不疑呆住了,随即又有些生气,“她来见你是为何?”
赵嗣音笑了一下,“送城南的栗子饼呀!她说是有人白送给她的,她又吃不了,就来送给我。”
赵沉木也觉得有点意思,便问:“谁送给她的啊?”
赵嗣音摇头,“我问了,她没说,就说让我吃就好。”
赵不疑罕见地冷脸了,他在大殿里跪着,她还能拿着他送她的糕点去翻墙哄女孩子开心?有没有天理了啊?
反应过来,又觉得自己没有资格这么想,赵不疑心里更难受了。
“哦!对啦,不疑,我听母亲说最近父亲和长孙大人的关系好了很多呢!我想,很快长孙氏就能接受你了。”赵嗣音坐到了椅子上,她有些开心,而且她父亲也答应等秋季就送她去善德书院念书,跟辉月一起。
赵不疑叹了口气,“长孙氏接不接受我又没有用…”
赵沉木一听这丧气的话,就知道外面那些不靠谱的谣言根本做不了数,亏他还觉得传得有鼻子有眼的。
赵嗣音倒是不在乎地说:“放心好啦!全京城除了辉月都知道你喜欢她,没有人会跟你抢的。”
赵不疑腾地一下红了脸,他慢慢低下了头,小声地说:“别、别告诉她…”
赵嗣音冲他点头,“嗯!我知道的,你也想辉月能喜欢你。不疑,要好好争取呀。至少要先跟辉月成为朋友的。”
“朋、朋友。可我不知道长孙辉月愿不愿意跟我做朋友…我对她好与不好,她都不太在乎的样子。”赵不疑有些为难,他不知道她选朋友的标准。
赵嗣音也犯了难,对哦,这明明也是她的难题,她至今都不知道为何辉月会选她做朋友,对她那么好。
赵沉木倒是不觉得有什么问题,他头头是道地说:“长孙辉月是个很长情的人,只要她对谁上心了,只要那人不辜负她,她绝对不会喜新厌旧。换言之,她那样的人,认定谁了就一定会去把人搞到手。我观察过,她至今都没失败过。”
“所以,嗣音你只要不辜负她的期待,她不会无缘无故地就不跟你好的。而不疑的话,就比较困难了。毕竟喜欢一个陌生男子,是长孙辉月没有尝试过的事。”
赵嗣音眼睛一亮,“哦!对了,我想起来了。我曾问过辉月,她会喜欢怎么样的人。辉月好像说…说…”
“说什么?”赵不疑追问。
刚才还一脸兴奋的赵嗣音,现在有点萎靡不振。
因为她想起来了,“她说她喜欢…她觉得有意思的…”
而赵不疑,大理寺少卿的儿子,国子监出了名的书呆子……就连赵沉木都暗自吐槽过他无聊地要命……
“有意思?什么才算得上有意思?”赵不疑不理解,他好像跟这个词不沾边。倒是有人说过工部尚书的女儿顾辞颜是个很有意思的人,所以长孙辉月跟她就玩得很好吗……
“不知道,她说她逗我看我的反应很有意思,让我开心她也觉得很有意思。她有说过你有意思吗?”赵嗣音问到。
病床上的赵不疑快速想了一遍,长孙辉月对他说过的每一句话他都记得,“没有,她只说过我笨得要命…”
“哈?不疑?你笨?”赵沉木震惊了,整个国子监就连祭酒都不敢说赵不疑笨的。
赵嗣音也有点不敢相信,辉月这么狂的吗?国子监的优秀门生,三岁就能读书写字、八九岁便看《缀术》这种书的赵不疑笨??
“虽然辉月在书院学习很好,但事实上她该是不过你的。因为她最讨厌算术了,她说很费脑子。不像不疑你,不用算盘都能算对账。”赵嗣音安慰到。
赵沉木也点头附和到,赵不疑都笨的话,国子监没几个聪明的了。
赵不疑笑了一下,破天荒地不太在意长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