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椅子拉开了,见是夏家的小叔夏明生坐进了她对面的椅子上。夏明生坐下,才把外套递给了服务生。他沉默寡语的样子,是谁都可以看出他心情不太好。
坐到他隔壁的夏雨生,拍拍他肩膀:“没有什么好气的,嘴长在他人身上。你割了她的舌头也不行。”
“谁说不行?”
“我知道你行,你有手术
刀的,你行。”夏雨生急忙补充一句,免得再次刺激到他。
“今晚是什么主食?”夏太太问服务生,不想没吃饭这气氛先僵硬了。
“牛排和三文鱼。”服务生答,“如果可以的话,我们准备好了就给客人上餐。”
“上吧上吧,等什么,人都到齐了。”闵太太像是急不可待对服务生说,转回头,又对对面的夏家三兄弟道,“你们可以先去吃点沙拉,需要我们女士帮你们服务吗?”
“不用了,沙拉吃完牛排再吃也行。”夏陆生道。
“对,肚子都饿了。”夏雨生用手指画下自己肚皮,“我可是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下了飞机见到他们俩个直接来到这里来了。说是这里有大餐,不然我会先跑去怡怡居吃碗面条汤。”
听到怡怡居三个字,闵太太笑:“你知道怡怡居是谁开的吗?”
“知道,她爸开的不是吗?”
龚夏雅微低下脸。夏家的长辈都很好,让她有些无所适从。
主食端上来了,每人一盘牛排,配上华丽的镀金刀叉。
“这家店我来过一次。”夏雨生回忆着说,“牛排是店主的拿手菜。这牛排应该是直接进口的牛肉,没有用国内的。”
“他做的西餐,怎么可能用的国内的东西,会被人叫做不正宗。”夏陆生和弟弟拌嘴。
“我知道,我意思是,如果海外的酒店想做我们的国菜,食材这玩意儿真得全部从国内出口才行。”夏雨生侃侃如流时,眼睛眯成了条缝。
一群人正等着他继续往下说,没想到他刹然而止,这是怎么了。
“我第一次发现,有人拿刀叉切牛排比明生还好看的。”夏雨生说。
被自己二哥点到名字的夏明生,抬头,望到了对面的龚夏雅。
不知道人家是在说自己的龚夏雅,双手一手拿刀一手拿叉,一副悠然自得,闲情逸致,看用不用看的,盘子里的牛排从她刀尖自然分出了一小块。叉子叉起,刚好放到她嘴巴里是一小口。
所有人看她这串动作都看傻眼了。
熊娃子夏实秋简直要把双眼给盯在她脸上。
她怎么切的牛排?居然刀子尖一点阻力都没有的?!
他和自己小叔做医生的,拿惯手术刀的,非常清楚切
肉不容易。多少这肉吧,中间总会或多或少的一点儿筋络在,不然不能叫原生物的肉了。自然界的物种天生是这样的结构。
她呢,切起牛肉好像切空气似的。
“这小姑娘经常拿刀的吗?”夏雨生这语气里是莫名夹杂了一点紧张。
坐在他身边本来不苟言笑的夏明生,忽然是唇角微弯,薄唇间溢出了低低的笑声。
听到弟弟笑了,夏雨生无奈地拿叉戳戳牛排。
“各位,主厨来了。”服务生道。
系着白色围裙,头戴白色大高帽的男人走了过来。是一个身高非常高大的男性,年纪应该有四五十岁了,两鬓微白,下巴一些胡茬子,眼珠子是微绿色的。
“我叫马丁阿顿,很荣幸今晚能为各位来到这里的宾客服务今晚的晚宴。”男人冲所有人鞠个躬,仪态带着十足的贵气。
“中法混血儿。”闵太太贴在夏太太耳边介绍。
“没有中文名吗?”夏太太第一次来真不清楚。
“有的,叫马丁,小名,阿顿。”
服气了。夏太太想。
马丁阿顿看了看顾客们拿的刀叉和面前的牛排,很快把目光锁在了龚夏雅那儿。
“你看她就对了。”夏雨生抓住机会说,“她切你的牛排好像你的牛排是纸一样。”
“不,切纸不好听,有声音。”马丁阿顿否决了夏雨生不准确的形容词,冲着龚夏雅再一鞠躬道,“这位小姐,可以评价一下牛排吗?”
对方如此客气,龚夏雅再仔细地观察牛排,嘴里回味着刚才咬的那一小块牛排说:
“上等牛肉肯定是要谷饲牛。有别于草饲牛,谷饲牛肥,脂肪多。牛肉一定要脂肪够多,但是这个脂肪不能像五花肉一样一条条,而是像雪花一样点缀在瘦肉中。
”这样的肉的好处是,煎起来非常嫩,切起来食客的刀尖都能感觉到嫩的手感。没有吃之前,人们从刀尖的感觉感受到了食物的美味。这是吃牛排的独特之处,食客自己切,自己可以从切工感受舌尖对食欲的滚动。一般自己享受的食物完全比不上切牛排这种淋漓尽致的快感。哪怕是手撕的美食,都不及一刀切下去的快感。
“所以,无论是牛肉的原料,或是煎烤的工艺,都是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