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锤子往她身上砸一下,耳旁就会响起一声愉悦的“Bingo!”,就在她不知听了多少次,被吵得头痛欲裂时,她终于对着天花板睁开了眼睛。
宁枝深呼吸,迷茫地眨了几下眼睛,翻身摸出手机。
早上九点半。
怪不得她这么累,原来才睡不到两个小时。
她将被子裹在头上,正准备继续睡,忽然听到楼下客厅传来一声响亮的“Bingo!”,跟她那梦里的声音一模一样。
宁枝大脑缓慢地转了一会儿,奚澜誉没有打游戏的习惯,唯一的可能就是,他那个叫卫浮了的朋友还没有走。
宁枝本想再等等,至少躲到家里只剩她跟奚澜誉两个人,她再下楼。
可她睡了个早觉,又没睡好,醒来后整个人又难受又疲惫,更要命的是,她感觉口特别干。
宁枝忍了会,还是没忍住,只好换了身较为得体的衣服,认命地下楼去倒水。
卫浮了见她下来,将手机手柄一扔,说:“嫂子。”
宁枝正喝水呢,闻言直接呛住,她趴在餐桌前咳了好一会,才将那不适的感觉压下去。
宁枝咳完,抽了张抽纸,擦下脸,委婉表示,“你别这么喊我。”
卫浮了朝那小房间看了眼,奚澜誉好像还没出来的迹象。
他三步并两步走到宁枝面前,“为什么不能这么喊,奚澜誉比我大一点,你又是他老婆,那我喊你嫂子,不是应该的?”
宁枝斟酌一下说辞,“就是,我不
() 太习惯。”
卫浮了“害”了声,“那我以后多喊喊,嫂子你就习惯了。”
宁枝:“……”
卫浮了在餐桌旁坐下,自来熟地招招手要宁枝也坐。
宁枝迟疑一瞬,抱着杯子在离他较远的地方坐下了。
卫浮了不在意这些,他侧了侧身子,自顾自看着宁枝说:“说实话,我真的没想到奚澜誉会结婚。”
宁枝佯装惊讶的“啊”了声。
卫浮了继续说:“嫂子,你都不知道,奚澜誉这人有多挑剔,而且他吧,脾气又特别大,以前我们几个朋友还打赌呢,说他这辈子十有八九孤独终老。没想到,这一结就结了,还娶了个嫂子你这么漂亮的。哎,不得不说,他这命是真好。”
宁枝无缘无故被吹捧一番,有些微的尴尬,她低头战术性喝了口水。
卫浮了支着头,很感兴趣似的,“诶,你们俩到底是怎么认识的啊?”
这题宁枝熟。
她几乎没作停顿,便流利回:“相亲认识的。”
卫浮了听到这回答,还是再次默了一默,感情他还真把这奚澜誉的相亲对象认错了。
怪不得奚澜誉以前看他跟看傻子似的。
但,这可是奚澜誉一手的相亲细节哎。
卫浮了有点兴奋,“奚澜誉这人竟然会相亲?哎,你跟我说说,你们相亲之后,他都是怎么追你的,怎么这么快就结婚了?嫂子你都不知道,他这人平常冷得要死,我实在想不出来他谈恋爱什么样,你能不能跟我说说,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
宁枝看了眼对面的小房间,有点隐隐的焦灼。
奚澜誉怎么还不出来,这些细节她哪里知道。
卫浮了见她正在思索,赶紧乘胜追击,“是不是对你特别好,随便什么忙,说一声他就帮了,而且这帮了还无怨无悔,吭都不吭一声。”
啊,宁枝想了想,缓慢地点一下头。
好像确实是这样……
卫浮了乐了,“真这样啊?嫂子我实话跟你说,他这人,虽然平常是闷了点,但他人品是真的很不错。就比如这当朋友当老公,他边界感挺强的,不重要的理都不理,这掏心掏肺的,全都是那种在他心里特重要,能占块位置的。”
宁枝又“啊”了声,是这样的吗?
她更迷茫了。
宁枝本身话就不多,对上卫浮了这种顶级社牛,她更加不知说什么,下意识拢了把头发,再一次低头战术性喝了两口水。
喝完,她终于感觉,迟钝的大脑慢慢恢复了运转。
这个卫浮了,似乎对她跟奚澜誉的关系误解很深。
但她看着,他们两个又好像很熟的样子。
不然,奚澜誉肯定不会让他进门。
该怎么说呢。
宁枝尴尬地笑了下,有点犹豫,“其实我跟他……”
卫浮了:“什么什么?”
宁枝顿了一秒,缓缓思考,“我
们的关系可能跟你想的呢,有一点点的出入……不过……”
宁枝还没说完,对面那门终于开了。
宁枝索性闭嘴,将这局面交给奚澜誉。
他穿了身宽松的黑色家居服,气质是与卫浮了截然不同的沉稳冷静。
他一边往这走,一边扫了眼卫浮了,“你怎么还没走?”
卫浮了双眼瞪大,跟宁枝控诉,“嫂子你看,这人是不是很过分?”
宁枝撇一下嘴,不敢说话,只闷头喝水。
奚澜誉眉头微微蹙一下,复述,“嫂子?”
“对啊。”
卫浮了完成套话,抚了抚衬衫,他站起身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