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文才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王熙凤,心说这王姑娘也太单纯了些,怎的爱这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
他本想相劝,却又想着这是王姑娘的私事,便也就闭了嘴。
王熙凤深知他肯定没见过这些东西,所以不知其价值,便道:“马公子,你可有喜欢的,我送你。”
“这个这个很符合公子的气质。”那男人抢在马文才前面,从自己的一大堆东西里面找出一个口风琴吹了起来。
一时间悠扬的音乐便吸引了不少行人的注意,连马文才也不觉惊叹,他从未见过这样有趣的乐器。
见他似乎喜欢,王熙凤便道:“那帮我们拿个新的。”
因着围过来的人多了,平儿很快付了钱拿了东西,三人便离开了那处。
“王姑娘客气了,其实那东西我也不会吹,给我也是破费。”
王熙凤却不在意,将东西强行塞到他的手里说道:“现在不会不代表以后不会,期待你吹一手曲子给我听。”
马文才愣了愣,便也不再推脱,将小小的口风琴收了起来。
不出所料,他们在钱塘足足逛了一个多时辰,并无半点收获,倒是王熙凤看到些稀奇玩意儿买了一些,连带着马文才也收获了不少。
她买得高兴,马文才也没有再拦他,而是默默记下那些东西的银两,盘算着以后一定要把钱还给王熙凤。
是夜,王熙凤坐在床前望着高悬的明月喝了一口酒,她面上微微发红靠在窗边久久未动,像是睡着了一般。
平儿轻手轻脚地从门外走进来,刚巧这时窗外吹了一阵风,吹得屋内珠帘叮铃作响。
看到王熙凤的样子平儿拧眉,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认识了马公子以后姑娘整个人都变了。
以前不管是谁,如果想让她抛开家中的那些生意,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可是现在她不仅抛了,而且还把家中备用的钱全部拿了出来。
然而出来以后却也没做什么,仿佛真是来陪马公子找家乡的似的。
“姑娘,床上去睡吧,夜间风大,免得凉了。”
谁知凤姐动也没动一下,依旧是慵懒地靠在窗边,“回来了。”
“是,马公子出去之后就围着附近又走走停停地转了一圈,最后去了茶馆,说书先生正说梁祝,出来时仿佛更不高兴了。”
王熙凤微微点了一下头,她知道要让马文才真的接受现在是在他从前生活了那么多年的世界完全是两个不同的世界很难,但是他去茶馆里听说书,那不就是自讨没趣了吗?
但凡是听过梁祝故事的,就没有喜欢他的,不拿臭鸡蛋砸他就算是对得起他了。
毕竟人们总是愿意相信大多数人相信的观点。
想起这些,凤姐不觉一阵烦躁,拿了桌上的酒又为自己斟上一杯。
突然,她余光瞟到角落里的阴影里,眼睛一眯问道:“马公子那边是白书看着的吗?”
“是的,姑娘,马公子的行动都在白书的掌控之中。”
凤姐动作没变,但是眼神却越发冷冽,“去告诉他们,今晚小心些,另外告诉白书,保护好马公子。”
平儿对她这吩咐有些不解,“马公子功夫那么高,还需要保护吗?”她还以为姑娘把白书派过去就是为了监视马公子呢。
“谨防小人。”只说了这四个字凤姐就不再言语。
平儿察觉到她的严肃,立马点了点头,依言去了。
凤姐这才又端起酒一饮而尽,上次如此自由畅快地喝酒已经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酒可真是个好东西,只可惜总有些不长眼的让她不好过。
约摸过了两个时辰,整个钱塘已经陷入了深深的沉睡之中。
凤姐躺在床上,双手交叠置于腹部,闭着眼发出均匀的呼吸声,然而脑子却一片清明,毫无睡意。
隔壁的马文才与她几乎是一模一样的姿势,只不过他睁着眼看着窗外圆月映照在床脚帷幔上的白色光芒,也难以入睡。
突然,一阵小声的窸窣声从窗外响起,马文才下意识地摸向自己腰间,才发现自己身上并无匕首,只好摸了枕头底下的玉簪握在手里。
嚓的一声,纸张划破的声音传来,他正想翻身起来,却又听咚的一声,重物落地。
有人往他屋里吹蒙汗药,有人救了他。
是谁?
王姑娘!
马文才突然猛地坐起身来,也不管是不是会打草惊蛇,翻身下床出门敲响了隔壁王熙凤的门。
“谁?”里面传来平儿的声音。
马文才没听到王熙凤的声音,仍有些不放心,只能应道:“是我。”
不一会儿,平儿开了门,她身上已经穿戴整齐,若不是披散着发,没有人会以为她是刚被叫醒,当真是好教养。
“马公子,这大晚上的,有什么事吗?”
马文才抱歉地行了一礼,说道:“方才听到一些奇怪的声音,你家姑娘可安好?”
“奇怪的声音?”
“平儿,谁啊?”里面王熙凤的声音适时响起。
听到她的声音马文才松了一口气,还未等平儿说话便道:“叨扰了。”
说完他直接回了屋,留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