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俏俏,我的女儿,妈妈错了。”许可心哭泣着,试图起身去拥抱楚俏。
然而,她被束缚带紧紧地固定在床上,无法动弹。
楚俏抬手轻轻地示意她安静下来,“嘘,嘘。妈妈,你安静点。”
她从背包里拿出了相机,仔细翻找着照片。终于,她找到了那张照片,然后递给许可心看。
“你还记得他吗?”楚俏轻声问道。
许可心伸长了脖子,眯起眼睛仔细辨认。渐渐地,她的脸色变得苍白,身体开始颤抖。她瞪大了眼睛看着照片,仿佛第一次真正认识楚俏一样,“他…他是你爸爸…”
许可心情绪激动,大声咒骂楚俏是个白眼狼、变态疯子。
楚俏却平静地等待她骂累了,才开口说道,“妈妈,你为什么不对我再坏一点呢?那样,我也可以毫无负担地对你下手了。”
许可心的情绪再次被挑起,她朝着门外大声呼救,“来人啊!救命啊!报警啊!这里有杀人犯!”
楚俏不为所动,继续说道,“你放心吧,这里的费用我会一直替你支付的。你安心养病就好。”
楚俏不再管她,推开门出去。
“不好了!我妈妈情绪好像更严重了。”她的声音焦急又充满担心。
几个人高马大的护工赶忙进去压制住了许可心。
听到消息的医生也匆匆赶来,询问情况。
“妈妈说非常想念爸爸,我就把我最近找到他的照片给妈妈看了。”楚俏非常自责。
她打开相机,里面是一个儒雅的中年男子和另一个女人的合照,他们还抱着一个小男孩。“妈妈看到这里的时候就突然开始大吼大叫,说都是因为我才导致的。”
旁边的医生和护士不免在心里痛斥这对父母。
楚俏擦了擦眼泪,说,“我觉得我妈妈的精神已经快要崩溃了,希望你们能进入下一个疗程,加大治疗力度,费用我出。”
“放心吧,楚小姐,一切交给我们。”医生爽快的答应了。
楚俏静静地站在门外,透过门上那个小小的窗户观察着躺在床上的许可心。
如果许可心那么医院就无法再从她这里得到任何钱,即使许可心并没有任何疾病,他们也会想尽办法让她继续留在这里。
楚俏深深地叹了口气,转身走出了医院的大门。她伸了个懒腰,感受着清新的空气涌入肺腑。接下来,她需要前往更远的城市工作,希望在她再次回来的时候,他们还活着。
十年后,一家简约的小餐厅里。
平宁高中xx届高三四班同学聚会。
在场的宾客们都穿着得体的衣裳,他们言谈举止间都流露出一种刻意营造的优越感,似乎都在努力向外界展示自己过得相当不错。
然而,在这场聚会的角落里,显仁却独自一人坐着喝酒,仿佛与周围的人群格格不入。
庖弄韬注意到了显仁的孤僻,他选择走过去搭话,试图打破这种沉默的气氛。
“显仁,你怎么不说话呢?”他问道。显仁瞥了一眼庖弄韬,似乎对这个问题并不感到意外。
“大家无非是互相吹嘘,混得都一般般,有什么好聊的。”他冷冷地回答。
庖弄韬对显仁的态度感到好奇,他继续追问:“你怎么知道的?”
显仁心存挑衅,他决定将这几年听到的关于在场宾客的消息和盘托出。或许是因为他自己过得不如意,也希望看到别人同样陷入困境。
于是,他开始—一揭露宾客们的“真相”,让他们在聚会上颜面扫地。
“你知道童心的诅咒吗?”他神秘兮兮地说。
庖弄韬摇摇头。
显仁大致说了一下,大概就是高三前的那一场春游,让大家都没调理好心态,高考差了很多,出来后各奔东西,都是打工人。
但很多人偏偏事业家庭都不顺,昨天那个出轨被抓,今天这个客户飞了,明天飞来横祸出个意外。各有各的惨。
如今的优越也只不过是表象而已。
庖弄韬被说中了有点烦,他今年相亲了好几个,没一个人看得上他,还被骗了几万。
有人就说是因为童心死后不甘心,纠缠着他们。
大晚上的,即使人多,庖弄韬也觉得背后发凉。他吃不下去了,找了个借口匆匆离席。
女老师看了看包间,“没有看见楚俏呢?”
显仁不以为意,“当初她和贾芃悠还有那个谁一间,贾芃悠都那么惨了,她肯定也好不到哪里去。”
“贾芃悠怎么了?”
“你别胡说八道,讲那些子虚乌有的。贾芃悠那是自己作的,”有人反驳。
女老师也知道一点贾芃悠的事,她还借给她钱了。
听说她是小康家庭,毕业后就嫁了一个在外企上班的人。原本生活优渥,结果贾芃悠被网友哄着去搞什么一本万利的投资,后面又借了高利贷。
跟家里断了关系,又离了婚。自己也还不上巨额债务,成了老赖,被追债的搞得东躲西藏,整天提心吊胆的。
聊到了那场春游,在座的人都没什么心思了,仿佛在每个人的心头都笼罩着一层未知的恐惧。一场聚会就这样草草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