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中花雾中雾,局中局(1 / 5)

“你怎么想到在这种时候来找我,Miss?”

我举着黑色雨伞站在寺野南的对面,最后的春雨淅淅沥沥地下着,街上漫溢着薄雾,临近海边的街道能嗅到特有的咸湿的气息。我们隔着的距离不远,却因被周遭的雾气笼罩,彼此间若有若无被隔出了天然屏障。

他没带伞就出了门,而我则是为了等他出门,已然在门口等了半个钟头。我不确定他会不会在家,但我知道他肯定会出现,这条街上关于南的眼线肯定不止一个两个。我在这么显眼的位置驻足,简直是最好下手的目标。

我赌他不了解我,他赌我会自行离开。

“谈生意。”

我简要明了点明中心,寺野南异国混血的脸庞被这样的词汇激发出了颇感兴趣的笑容:“上回你送我们了一块地,这回你还想送我们什么礼物?”

“……在这里说?”我指了指车流实际上算是稀少的街道,他毫无犹豫从房檐下冲我走来,以那种趾高气昂的气场一把掠夺走我对伞的控制权。他从头到脚被雨水淋湿,发丝湿漉漉贴在线条硬朗的额骨处。雨水钻进寺野南的衣领下,打湿了他的锁骨和上半身的衣物。是的,他强硬地挤进了我的伞下,我原以为他会做出更加绅士的举动,却没想到寺野南会来这一招:“South,你干嘛抢别人的伞?”

“你介意?”寺野南吹了个口哨,用宽大的手掌摸了一把我的头顶。使我的发根也沾上了雨水的潮气。“介意也被驳回。”

“真的是……”我叹了口气无计可施地跟了上去。这是他的地盘,我没什么反驳的余地。更何况只是一把伞,他还将另一半分给了我。

步伐不快也不慢,只是走得路泥泞逐渐多了些,在近要十分钟的路程里,我们谁也没说话。但我却隐约意识到,他现在带我取得地方之所以隐蔽又难走,是因为那应该是DINO的大本营。

我认可他们的生活方式,却厌倦我对此灵敏的直觉。但又因见得足够多,本该感到恐惧的信号阀门被自己关闭,紧接下在脑海里生根发芽的只有带着歉意般的淡然。

“到了。”

在街道深处的夹缝中,挂着霓虹灯熄灭的玫粉色招牌,上面是流线体写着的“beleza”,背靠着的则是不算小的楼房。我看了眼位置淡淡开口,手却已经放在了自己的衣服口袋里:“白天还会开门?”

“只要我来,这里就会开门。”

自信到有些愚蠢的口气,却让我瞬间提升了戒心。寺野南推开了门,门内一片昏沉,和灰谷兄弟家诚叔开的店面不一样,相当美式的设计从大堂处直接将酒台通向室内尽头。屋内没有开什么窗户,似乎是特意为了营造的的私密气氛使我隐约觉得有些不适。而就在尽头处,忽然有人打开了一盏在黑暗里显得颇为刺眼的萤绿色LED灯。

“Bom dia, você teve convidados?”

尽头处隐约的人影藏在层层叠叠的烟雾里,黑色的长管被他摆弄在手中,大理石制成的长管道加上碗状物跟瓶器叠在一起。我下意识绷直了脊背闭住了呼吸。吸食烟熏缭绕却又无味的气体是我第一次见到的场景,难免让我对此警惕万分。

“别紧张,他抽的是水烟。”

寺野南瞬间看穿了我无知的窘状,继而说出了一个我完全没听过的代名词。我半信半疑的调整着自己的呼吸频率,尝试呼吸后发现后确实没有影响到自己的神智,才渐渐安下心来。

“Você assustou os convidados.”

是我完全没有学习过的语言,就在此刻我才意识到自己正在做的事是和从未了解的世界打交道。我知道他们在交流,却没法从中参透一丁点的情报,这让我感到大为可惜。尽管如此,我能做的也并非冒然出击,而是抿着唇站在一旁等候机会。

“Os irm?os est?o todos esperando por vocês.”说完这句话以后,烟雾后的人站了起来关停了所谓‘水烟’的模具,烟雾渐淡,他站起身来我才发现,之所以看不清对方样貌是因为他是名嘴角有疤的黑人。不至于歧视肤色,在这种环境下,看清对方是很困难的事。“日本人?”

“……”我知道他在问我,没有出声,只是点了点头。

“少见的口味。”简单的评价后,他推开了身旁的小门,抬起门前挂着的珍珠样式卷帘。“请吧。”

寺野南带头朝着更深处走去,迷离的灯火夹杂着尼古丁的味道还有女人的廉价香水气逐渐漫上了我的鼻尖。时至今日,我已然不会少见多怪。很快,那种爆炸性燥热的地下说唱音乐在我的耳边炸开,身边的寺野南气场却微妙起了变化。他加快了脚步,底气十足冲里面喊了声:“吵死了!!!”

下一秒,音乐立刻就消失了。再往里多走几步,出现在我面前的先是白炽灯耀眼夺目的光,我眨了眨眼避免酸涩、随后出现在眼前的是几条长款的中古皮质沙发,之所以被称作中古是因为沙发烂到棉花絮面都翻了出来。白炽灯下有几位脸上胸前刻着纹身的混血脸青年人,他们正在摆弄着两个看起来相当有重量的移动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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