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界新星,在这样还算保守的年代单枪匹马闯进了候选议员的名单里。同时,据说其妹妹也在警界是有头有脸的人物,白道方面也会礼让她几分。其参与竞选的财力支持也颇为雄厚,实际上在六本木等地还举办过不少为招揽选票的演说。开办事务所,进行集会演讲拜票,花费了极多资金用流动的花车做着宣传自己的广告。唯独算是有着花边新闻的就只是家庭关系不和睦,丈夫泡在女人乡里流连忘返,妻子竞选用的钱财流动状况并不明晰,有花边小报传她用的是夫家的家族遗产。不过最近的日子里还专门有被拍到夫妻携手等待孩子下学的照片,一举攻破了夫妻不和的传闻。
但只有我们这样的未成年小鬼头们才知道,她就是稀咲铁太之母。往日里不喜欢他人称呼自己儿子的姓氏,固执向外人介绍这孩子叫做“石仓铁太”的强势母亲。但他的儿子法定意义上随了父姓,所以仍旧被冠名为“稀咲铁太”。也正因如此,武藤泰宏对那位皮肤黝黑的学弟印象是“铁太”,而不是“稀咲”。
——这是石仓晴告诉我的,只需稍稍回忆对于这个名字最初的熟悉感,我想起了晴老师在少年院时罕见袒露了她对自己外甥的担忧感。这种情况也很容易确定,只要拜托武藤泰宏来了解背后的信息,警视厅谈判组副组长的家庭信息其实只是一张纸的事。
未婚、父母已逝,长姐尚存。家族那栏只有石仓云一个人名,也不算无亲无故。
“鹤知道了家姐的事吗?”
“晴老师……我没有证据。”在电话的这头,我闭上了眼。“您大可以将这件事看做捏造和推断。”
“但警方总会有的。”
石仓晴的口气淡漠却又断然,宛若她早就料到了当下的局面。随后她轻轻笑了起来,听筒那头传出她呼气的声音。“鹤,我是谈判组的人员,观察着那些孩子们为什么成型的因果,努力避免着更多小孩们前蹈覆辙。”
“但是我阻止不了我的姐姐,也拯救不了我的外甥。那孩子的家庭,始终没法掺杂一个多余的我。”
沉默,良久的沉默从我与她之间化开。所有的言辞和劝慰在此时都是无用的碎片,卡在了我与那个被少年院里的孩童们信任着的老师之间,残存的只剩名为“石仓晴”的满心荒芜。
“再相信我一次吧,我会和她再谈谈的。”
紧接着,电话内只剩忙音了。
○○
月末周五,相当正式的一个场合。武藤泰宏和武藤昌宏坐在餐桌前,等待着他们的母亲跟父亲宣布晚餐开始。
做母亲的端上了最后一盘饭菜,身为警视厅厅长的父亲见状这么开口:“既然都回来了,那今天就早点吃吧。”
在这样的场合下,武藤泰宏的手机不合时宜的震动起来。做父亲的皱起了眉头,昌宏则在二人中间打了个圆场:“让他先接完好了。”
“是椎名家的小丫头?”
武藤泰宏摇了摇头拿起电话:“是晴老师。”
用了敬语,没有不耐烦的口气,不会因为接个电话就躲着人。做爹的一时心情大好,拉着自己的妻子的手示意她也坐下。“得得,你快接。”
石仓晴,曾经为了担心自己这个小儿子在少年院里遭受了什么暴力行为而指派给椎名鹤的“辅导老师”。主业负责犯罪现场、人质救援的谈判工作,副业主攻钻研青少年犯罪分析,也是在对方向自己提出“泰宏犯错也有自己的缘由”后,才让自己冷静下来,重新接受了儿子易怒的原因有一部分其实也是因为自己的因果。正是因为这样,他才勒令每个月至少有两次在东京读大学的昌宏,要回家吃团圆饭。
只不过他确实没想过这个阵仗是不是有点太过正式了……
“嗯,嗯。噢?我爹吗?对,就在我这里。”武藤泰宏面无表情点着头应答道,随后抬起头望向对方。“晴老师找您。”
“嗯,没事,拿来吧。……你没惹什么麻烦吧?”做爹的总是这样,总感觉老师打来的电话都是为了问罪,于是他执拗地补充了一句。看到武藤泰宏摇头才算心绪稳定下来。“喂,石仓警官,有什么事不打内线直接跟我说呀?”
“嗯?知道。…………举报?嗯,嗯,啧。好,没事,你不要有任何心理压力,警察厅的同僚们加班习惯了,如果你想要一张搜查令,这个很简单,没有比你本身更有存在意义的佐证。但你真的确定好了?”
“明白了。那你,作为警察及证人,将不可以再介入这件事的调查。”
挂了电话后的武藤加翼眼里冷了冷,缓缓竖起一根手指向坐在餐桌上的他人示意道:“你们先吃,我加班处理件小事。”
父亲离桌后的片刻,武藤泰宏也不动声色站起身来:“我去趟卫生间。”
后母到对这种事并不在意:“噢,快去,待会儿菜要凉了。你回来我们就先吃吧。”
他点了点头,踱步走向的目的地却是父亲的书房。站在门口,近乎与擦身掠过无疑般,他清楚听见父亲冷峻的口吻提到了一直以来椎名鹤与自己都在调查的名字。
“内府阁的人最好重新清查石仓云的财产来源,我的部下委屈到电话都打到我家里来了。就这么简单的要求那群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