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国的家族情。我耸了耸肩回应了他的怨气:“抱歉。我或许更擅长用日本人的礼仪打交道。”
“上次见你,你说,那边是你们的地盘——但今天,你来到我们的地盘,就该把那些复杂无聊的东西通通甩掉。我最搞不懂的就是你们日本人爱整得那些表面功夫。”寺野南领着我来到一处老旧的宅邸面前,用脚踹开了院门。“avo,avó,我回来了。”
“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啊。忘了介绍。”寺野南相当爽快地直接拉开他家大门。“巴西人并不讲英语,我们讲葡萄牙语。顺便告诉你一点你这种乖乖女完全不可能知道的知识,你们日本人学的葡语书都是以巴西葡语做基础的。如果听不懂我讲话,就用你这张小脸装作听得懂的样子就行。毕竟我们巴葡才是源头。”
——说话真是让人有够受的,但因为他的块头比大寿都要壮,作为来求人的一方还真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
“啊!南!你终于回来了!一大早跑到哪里去了?!”浓重的北海道口音从屋里传来,接着走出的一位精瘦矮小的老爷爷。看到南身后还站了个我时他顿时显得十分惊讶。“玛利亚,出来,看你的宝贝外孙还带了姑娘回来——”
“诶?South?你去哪里……啊呀,好可爱的小姑娘。”棕发异国脸的老奶奶操着奇怪口音的日语笑眯眯冲我打招呼。“你是谁啊?小姑娘?”
“我女友。”
嘴张了张,又再度合起一条线,来不及开口的我看了一眼说假话脸不红心不跳的寺野南,穿着拖鞋的脚恶狠狠踩住了他的脚趾。他的嘴角传来吃痛的沉重呼吸声,而我则露出微笑向两位老人来了个90°的标准鞠躬:“初次见面,我是椎名鹤,请多关照。”
“哎呀——这小子还能有这种艳福?!明明我们还担心他来日本后完全不融入集体的——!来来来,小姑娘,这是姥姥刚烤的麻薯面包,这可是里约的特色食物,你拿着跟South去房间里吃吧。”老太太相当热情转身就去厨房端早点,我瞥了眼站在我身旁“钳住”我胳膊的寺野南,低语道:“放开。”
“拿上就跟我进屋。”他也用只有我一个人能听到的语气说罢,终于松开了对我的控制。我向北海道老爷爷点了点头询问:“有什么需要我来帮忙的吗?”
“姑娘,你真的是南的女朋友……?”老爷子的眼睛眯成一条缝。“他平常在外面可不做什么好事你知道吧。你不会是被这蠢小子用什么把柄胁迫了?要是胁迫了爷爷我现在立刻给你主持公道!”
唔哇果然姜还是老的辣。我跟寺野南的气场确实有点完全不搭干。加上老爷子又是本国人,恐怕是察觉到我初来乍到的举措感了吧。可戏已经演到这里,我不得不硬着头皮继续说着违心的话:“没,没错——正是这样我才非常崇拜他。他能给他决心要守护的人带来安全感,确定好了想做的事后,他肯定会竭尽全力!”
我是在说寺野南在揍人这件事上的执着,希望老天爷不要对我的谎言有太多怪罪。
老爷子似是不可置信的看了我几眼,紧接着又敲着拐杖叫住寺野南:“南!这是你第一个日本朋友!好好对人家小姑娘,绝不能让她掉眼泪!知道了吗!”
“啊啊,知道了老头。”
不耐烦的语调配合着几丝漫不经心的敷衍,而老奶奶很快就端着一碟面包走了出来。“来来,端进房间里去吃吧,我还配了果酱。需要香肠的话等下就好。”
“诶?好多!谢谢您的招待!”我受宠若惊端着满盘食物回过身望向寺野南。“所以,哪里是你的房间?”
“跟我走。”寺野南脱下了他的羽绒服径直往内室走去,我连忙跟上,刚一进门还没来得及观察房中内侍,就听寺野南反手就锁上了屋门。他的卧房中,就剩我两个人独处了。
“你可真会演戏啊——”他冷笑一声,但声音里却听不出怒意。“把碟子放桌上就好。”
“让我演戏的不是你吗?男朋友先生?”我加重语调带着嘲讽的口吻,毫不客气地坐上了他的床。“看来两位老人家根本不知道你还在混道上的事。”
“我只是个突然闯进屋子来打扰他们晚年的贼,不会让他们知道,更没必要让他们知道我的现况。”坐在对面的寺野南丢给我一个麻薯。“尝尝看。”
“烫烫烫……”好奇驱使我直接咬了一口,继而被烫的连连吸气,这才有闲心抬头观察寺野南的卧房内究竟放置着些什么东西。
艳俗的国外女星海报我已见怪不怪,审美疲劳的金银项链却很配寺野南那身有着视觉冲击的纹身。没几本书属于情理之中,意外收拾得整洁的衣橱让人好感上升。更让我没想到的是,房间内最占地方的摆设竟然是一架旧到掉漆的钢琴。钢琴的上方挂着的不是异国人最常挂的十字架,反而是一颗明眼瞧就知道是子弹的项链。
“钢琴和子弹……不会显得很不搭杆吗?”
“不搭?”寺野南那张脸上闪过许多情愫,最能看透的反而是一种自嘲。“就像我跟你一样?”
“我可不像什么钢琴,我只是第一次知道你会弹这个。我曾经对一个擅长吉他的朋友说,音乐是释放情绪的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