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其次。我只是想问问你,修二。你还记得我们在六本木那天,曾经许下的约定是什么吗?”
与灰谷兄弟相逢的那日,站在我身旁的人正是半间修二。替我挡住灰谷兰第一次攻击的人也是他。我至少不希望……让他以为自己身边,他是随便就可以替换的家伙。我曾与这个人约定在国小毕业时一起去看六本木建成的商厦,在商厦里挑选毕业时要穿的正装。这件事……他是否记得,我竟已没有自信揣测了。
“啊……那种事啊。当然早就忘记了。”
半间修二悠悠然笑着,细长的双眼垂了下来,如同不知疼痛般用双手遮挡着他脸颊受伤处,将那双眼睛的神采也遮盖得严严实实。
“为什么不敢看着我说?”
沉默,仿佛能让呼吸停滞的沉默。
“……这不是很好嘛,椎名鹤。你身边的这个家伙,很可靠。无论是不是你经常嘴上提到的Draken.好吧。当然他刚做完自我介绍。或许这确实是个误会。但他的能力已经很出色了,就算你在回家路上遇到什么也完全可以帮上你的忙……”
“我可没问那些话题,别跑偏了。修二。别以为叫了我的全名我就会让你逃避这个问题。我现在只想告诉你的是——那个约定对我而言一直有效。根本不存在任何外物压力或者有策划性的预谋。就算你身上贴满了‘歌舞伎町死神’之类的标签,这跟我选择你做我的好友没有任何关系。如果你实在无法接受我是椎名弘辉的女儿一事。我们当然可以直接断掉这份关系。从初见之后,我并不想给你看见虚假且只图于装饰表面的自己。没错,是我向你隐瞒了我是警察先生的女儿。但我们一直都是平等的,不是吗?”
这个少年的父亲恐怕命不久矣。他获得了法律惩罚的同时,也将赔上自己的一条性命。即便我从来没有认真查过半间的父亲究竟是怎样的人,他在我的印象更多像是一种新闻,一种遥远的数据。只有今日,我们将彼此原生家庭坦白且公开放在明面上自揭伤疤时,我方才意识到,世界所赠予普通人的苦难比想象中多得多。
“小鹤。你……何必非要这样固执呢?”
“半间修二,你应该很清楚我的固执有多么可怕。我不会忘怀过去。所以,你最好也别给我忘。但在此之前,我想问你最后一件事。你对羽宫一虎……做了什么?”
提起羽宫一虎这个名字,半间修二放下手来先是一怔,紧接着便抬起了乐呵呵的笑脸:“不会吧。就算是现在,你还是相信我说的话?还是你在害怕我对比我小的虎君做什么?”
“……只要你说了,我就会信。”
除此之外,半间修二绝对不可能会了解到我与场地的所在地。毕竟我对父母都没说起过。而面前的对方大约只跟我许久未见的S62的那些人有联系。他的手下也没有那么大的本事这么快查到我和场地的所在位置,只有不算熟悉的羽宫一虎,突然给场地圭介打电话问起我是最为蹊跷的事,
“既然你还是这么喜欢多管闲事,那我就好心提醒一句吧。你们的这位朋友,最近好像正被一些人教着怎么玩老虎机呢。”
“老虎机?”我有些茫然地重复着这个名词,一旁的场地圭介则绷紧了神经目光认真。“你是说,一虎在玩弹子球?”
“哦,还是有很上道的家伙在不是吗。”半间修二甩了甩手留给我们一个潇洒的背影,跨上了他的摩托车。“他们在一番街附近的柏青哥店输光了钱后耍一些小偷小摸的聪明,被我们的人逮到了,趁这个机会就知道他认识你们了。那么,再见了。希望再也不会见。两位。但如果你们非要来那边找人的话……我会选择性无视的。”
说完,他骑上摩托车绝尘而去。只留我和场地圭介面面相觑。还在原地回味着半间修二告诫我们的事。羽宫一虎……他莫非陷入了一场骗局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