份,谣言和罪行也会背负终生。”
石苍晴不以为然:“旁人眼里可怖的罪行但犯罪者本身如果没有如此觉悟的话,这只是一个隐藏炸弹罢了。过度的排挤和偏见让我们难以察觉犯罪的心态之本身。做这行需要做的是更多避免这种事发生。那么椎名,你来负责看一些轻的案例如何?”
“明白了。”我拿起花名册向被石苍晴怼了几句的管理人露出标准化的浅笑。“那就请您多加指点。”
“噢,噢……你是石仓警官的助手?”
“学生。”石仓晴抬眼补充了一句。“到这里,就按少年院的称呼叫我老师吧。”
负责人的喉结滚动着,随后像是服输般低下头为我展示名册:“明白了……那学生小姑娘,你负责看的基本都是没有造成特重大的伤害的人员名单。在这里面比较需要重视的刺头大概是望月莞尔和……”他顿了顿,略微显得有些迟疑。石仓晴依然维持着阅读的姿势眼也不抬:“她了解情况。”
“噢噢,那就还有武藤泰宏。两个人属于袭警和伤人事件被送来进行感化的。”
“……武藤泰宏君的情况我暂且有所了解,望月莞尔这位小哥是什么情况?”我犹豫了下将对武藤一事的了解直接表态,有道是对方也应该对Mucho的事件避讳,但面对了解情况的少女应该会更加产生信任。果然,对方说话的口气可闻地缓和了些。
“啊啊,望月莞尔本身是川崎的暴走族‘咒华武’的参与者出身。但应该是家庭迁址,事发前暂居在六本木,在六本木经历两个暴走族组织的冲突后,似乎是为了帮兄弟打掩护,气势不输的袭警了。”
“诶……”这件事总有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似乎在哪里听过。六本木,六本木……那不是灰谷兄弟的地盘吗?!我的记忆里莫名其妙浮现被称呼做“阿饼”绰号的家伙,印象里灰谷兰口中的形容,他是个讲义气到和狂极副总长硬碰硬的家伙。想到这里我定下心神:“有和他们相关的什么事件吗……”
负责人在几秒钟没有反应过来我的问题般忽然沉默了,待我抬眼看去,发现对方显而易见的咽了咽口水:“没有。”
谎言的味道……
我尽可能维持着平静如常的表情,在心底做着细微的揣摩:我这次的出现莫非是因Mucho在少年院遇到了什么陷阱或者纠纷?又或者这里的老师其实并没有石苍晴那么负责,是从老师基层就该进行“改造感化”?凭武藤良他警示监的身份来说,想要为自己儿子改造一家少年院气氛这种事也并非不可能。
“椎名,读完了吗。过来也略微扫一些这边的名录,记一下我划重点的学生。待会儿进行谈话时记得随机应变。”
“是。”
我接过石苍晴的名录,少年们简洁的罪行和入院前的照片规规矩矩印在纸上。黑川伊佐那的出现使我并不感到有多少意外,往下翻阅时,灰谷兄弟的照片也映入眼帘。我有些唇干舌燥,向下看去。
“致残……”
他们的复仇,没有极端到将狂极副总长杀掉。
我想我的脸上大概止不住溢起了欣慰的笑,想来若被旁人看到定是非常诡异的场面,按道理一般学生应该眉头越皱越紧,我却因为察觉到自己的力量在推动着所相识者的人生变革,而陷入一种莫大的鼓舞之中。
“……斑目狮音,贩毒?”熟悉的名字使我下意识读了出来。我再定睛一看,这家伙确实是我跟阿坚曾经在歌舞伎町揍过的“小老大”。
“啊,是的。当时他是因为做药头联系人进来的。”负责人点点头表示了肯定。即便对方在我的记忆里胆小怕事,谁曾料到他也走上了这条路。“他虽然是斑目组的公子,但却没人能替他顶罪,因为被抓了个现行,基本是当场抓获的。”
那家伙竟然……我在心底暗自陷入沉思。与半间修二所遇之事相互牵扯交织后,我对成年人的黑色世界变得愈加厌恶起来。
“就这个孩子跟那个弑母的被伊佐那下手的比较重是吧?”
“没错。”
“那我们先避开他们,从轻的状况谈起。”石苍晴做出了最终决断,因而,我在少年院“兼职”的一天也因而正式开始。
谈话室在少年院监控室和国中一年级教室之间。在这片并不算狭小的屋子中,我首次见到了“懒人沙发”这样的家居。和皮质的沙发所带来的冰凉质感完全不一样,跟普通居民家中那带有白蕾丝边的沙发带来的氛围感也是全然不同的。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柔软而又有弹性的沙发?我慵懒地躺在沙发中陷入无法自拔,石仓晴看着我慵懒到打哈切的模样笑着解释道。
“无纺布加宝丽珠颗粒,英国产的外国货,当时为了买这个还是经费加垫了自己的钱呢。你可以叫它‘豆豆椅’,怎么样,是不是坐起来很舒服?”
“晴老师……绝了。这种放松感让人着迷。”
我痴迷着这种舒适感,试图将全身放置于这犹如云朵般的团状物体中。完全忽视了门外正准备前来第一位访客。
“鹤小姐怎么也在这里?噢噢、莫非也是做了坏事被关进来了吗?”习惯性上扬的狐狸音调,和完全不会被我遗忘掉的“小姐”独特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