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蠢地抱着,小心翼翼动也不动,怕碰到对方不合适,又怕碰不到对方担忧。
什么也不说,罗贝锦心脏几乎要跳出那层肉障,她闻不到蒋迎杭的气味,只有一个感受的实体,但这已经很满足了。
时针走到了很晚很晚,罗贝锦打了个哈欠,他们依依不舍要说晚安,各自回到各自的房间,这种漫长的过程需要一个漫长的夜晚来缓和彼此的心情。
罗贝锦精神得不行,但想多了更睡不着,她坐在书桌前,笑映桃花翻开一本数据结构,打算让计算机知识在今晚充斥她的脑袋,把蒋迎杭丢出去。
蒋迎杭也好不到哪去,在屋里困兽似的走来走去,走两步,停一下,笑一笑,他第一次谈恋爱,浑身都抖擞,鬼还有这种反应,真是奇了怪了。
他坐在书桌前,把自己银行卡的账号和密码都写下来,给罗贝锦的礼物,钱最实惠。不睡了,弄点儿画和雕刻,明天再卖上几笔,全给罗贝锦。
罗贝锦半夜三点的时候给周凭云发消息,说自己睡不着,周凭云怎么可能回复她,但她就是想无病呻吟一下。
这事要不要让路盛和刘大朋知道呢,毕竟他们俩都能看到蒋迎杭,算了算了,不必刻意去说,有心自会发现。
第二天上班的时候,两个人都因为熬大夜睡过头了,罗贝锦不好意思地打电话给路盛,让他随便扣自己工资,认真反思了自己这两天工作上是有点儿马虎。
路盛还问是不是她给盖的毯子,罗贝锦说是,刘大朋在电话那头自作主张给罗贝锦放了一天假,就因为这两条毯子他俩半夜才没被冻死,救了感冒体半条小命。
罗贝锦想到昨晚自己对蒋迎杭那些话,门都不想出,每次都是,说完做完才会尴尬,她抱着被子哼哼,心烦意乱,还没想好怎么面对自己的第一任男朋友。
她先去洗手间,确保自己脸是干净的,刷完牙口气也清新,皮肤状态蛮好,没有痘痘和红肿,黑眼圈一点点明显,无所谓。
嘴唇咬了咬,更红了,很好,有几根杂眉,全揪下来,头发梳理通畅,一边儿别在耳后显得成熟点,很好,很好。
整了整睡衣褶皱,深呼吸,开门,碰到了靠在栏杆上的蒋迎杭,和煦地冲她笑:“醒啦?”
罗贝锦眼神慌乱地瞥走:“嗯。”
蒋迎杭低笑,走在她前面,不看她,让她缓一缓,柔声说:“做了早饭,下来吃,小女朋友。”
罗贝锦脑袋有一块儿屏幕,现在五彩斑斓炸出一堆烟花来,她踉跄两步:“来…来了。”犯了,告白有点儿早,还没想过怎么跟鬼谈恋爱,网上也不可能有跟鬼谈恋爱的法则啊,问出去说不定会被当精神病逮捕走。
蒋迎杭蜷起手指弹了一下她脑门:“想什么呢,吃早饭。”
罗贝锦发现自己盘子里的鸡蛋是双黄蛋,煎得外酥里嫩,吃了这么久蒋迎杭的早餐,今天是她觉得最好吃的一天,她之前有眼无珠有嘴没舌头:“好吃。”
蒋迎杭喝了口米粥:“别害臊,咱俩之前怎么样现在就怎么样,不就是变个身份吗,对吧,小妹。”
罗贝锦也喝一口粥:“你说得对,蒋迎杭。”
上午十点多钟,天开始下雨,阴云密布,室内室外都暗糟糟的,他们打开了客厅灯。罗贝锦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蒋迎杭在看书,他们之间的距离跟之前没谈恋爱的时候没什么两样,都隔着那么一小段距离,罗贝锦想拉他的手,电视剧里飞驰而过的字幕她已经看不清了,就像门外的雨水打在玻璃窗留下水渍一样模糊。
她鼓起勇气,看了蒋迎杭一眼,那只松弛的手就搭在沙发边,似乎专门等着她够一样,罗贝锦呼吸重了几分,再想是快速牵上还是慢慢地牵上。
她又看了会儿电视,不知道这部电影在干什么,有男有女有车有小孩,烦透了。她决定慢慢去牵手,感情不能着急,这是电影里说的话。
她挪了挪位置,缓缓伸出手,指尖恰要碰到蒋迎杭指尖的时候,噌一下,客厅灯灭了。蒋迎杭手也收回去了,扣上了书,剩下罗贝锦姿势尴尬地杵着,她全身红成了熟虾。
还不如去上班。
还不如…
过几天再告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