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一听到再也见不到儿子,整个人心慌意乱。赶忙握住他的手连连点头“好好好,放心交给妈。”
远处,主勺的大厨将两大勺盐丢进大汤锅里。推拉盛满满菜汤,勺下热汤跟白色绸缎似的,扬起来又落下去。一边搅拌一边吆喝,
“开饭了。”随着一声鞭炮声,人头攒动。
大榕树下一下子热闹了。大家有说有笑,成群结队纷纷寻个位置落座,偶尔有几个高呼声都是叫家人来吃饭。
小孩子嬉皮笑脸地追赶却被自己的家人斥责。拉到位置坐稳。浓烈的饭香瞬间席卷整个大榕树街道,时不时小孩子敲击碗筷声。犹如雏鸟等待母亲的喂养。
“儿子,我们先吃饭吧。不然一会儿没有位置,反正有的是时间。赶紧找个位置吃东西,不然饿着。”女人体贴说。男孩虽说心中有气,肚子咕咕咕的叫是实锤。
勉为其难的点点头。女人瞬间笑了笑推着儿子往酒桌坐。燥热而又烦闷地夏风。耳旁呼啸而过。
温栩栩一口气跑到温若旁边,温若正给她找位置巡视女孩身影突然窜到跟前被她吓了一跳。温若担心地询问,“咋了,栩栩。”温栩栩只觉喉咙干痒,像卡了支羽毛。半息间,吐不出话。
温若被人叫住,扭头是端来的饭菜,顺手接过一个个放在桌子。温栩栩余光装作不经意撇向方才的地方,空无一人。
刚刚的惊心动魄犹在眼前,久久平复不已。饭菜上桌,她直接猛喝两口汽水。勺了几口饭,哐哐哐地吃起来了。试图将它抛于脑后。
半个小时左右,一群人仿佛蝗虫过境,所到之处片甲不留。年纪大的老人掏出塑料袋,将剩下饭菜带回家。留余空落落残沾油油地污渍。
温栩栩则待在原地等温若,失神发呆,偶尔挠了挠一下手掌心。
一阵风似的朝她而来。
“死丫头,谁叫推我宝贝儿子。”女人气势汹汹地上前一把薅扯她头发。
忽然间温栩栩人仰马翻,被人从身后拖到沙地。骂骂咧咧难堪入耳的话语在耳边响彻。
嗓门大的跟个地雷爆炸似的,惹得周围收拾东西的人频频侧目。“小小年纪就这么拽,长大以后怎么办?没有同情心居然去推一个坐在轮椅上的人。没想到心肠这么歹毒。十几年的饭白吃了,不知道谁家养的这种东西。赶紧去死好了。”温栩栩感觉无数个巴掌,落到她的脸颊。
火辣辣地眼窝浅的飙泪。女人拳打脚踢,压根就不带犹豫。
原本枯黄饥瘦的面容瞬间狰狞丑陋。“居然敢对我儿子下死手,现在好了,他地腿以后再也不会好了。作为罪魁祸首是不是应该负责?”
“大妈,你谁呀?我认识你吗?而且你口中说我推你儿子,有什么证据吗?口说无凭,就是污蔑。短短一句话,可以直接报警。”温栩栩也不是什么软弱的人。
这么大了,怎么可能让人欺负。用指甲掐着她手皮,跳远与她保持几米距离。女人疼得龇牙咧嘴松开。
周围听到动静揣着爱热闹的心,好奇者探头随口一问。“发生了什么事?”女人瞬间恢复温柔的脸孔,好声好气。颠倒黑白地倒打一耙。
“不知谁家的女孩,太过分了。没善心的狗东西推翻我儿子。儿子本就失去双腿不能下地行走。好久都没出门,怕别人异样的眼光。现在好不容易才好说歹说劝他面对阳光,可偏偏出了这档事,此时心里更加的自卑不敢再面对人。他父亲离世的较早,一直希望孩子能赶快振作起来。重新面对生活,作为一个母亲,我容易吗?”
开始自娱自乐地表演,握拳捂住胸口,一把鼻涕一把泪地伤心哭哭叽叽。明明温栩栩是受害者,却将她伪装成受害者。
旁边的众人隐隐骚动,闻言脸颊多少有点动容。没看到方才发生的事,但她儿子印象中好像很久没出现在村里闲逛。
同为母亲的中年妇女心生触动,脑子蠢笨被牵着鼻子走。没见过温栩栩与女人关系好的下场为她撑腰,“谁家的姑娘这么没礼貌,虽然长得漂亮,但心肠歹毒,坏的一批。”
“对啊对啊,当娘的真看不得这种,她儿子也真够倒霉常常碰到奇葩怪事。还是去找人看看算算。不然还不知道会不会发生类似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