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长、主任等去劝学。
倒也不是一定要小学毕业生都来念书,而是要表明他们队的态度。
陈柚是井塘大队初中的招牌,她是沪市的高中生,代表着更有学识。
解放前念过书的人家,那都是念的私塾,大伙儿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么。
就有人对陈柚产生质疑,一个女娃娃,能教好书?
“以前私塾都是秀才!”
“再不济也祖上也是有学问的,都是上了年纪的,有见识的。”
陈柚的年纪似乎太年轻了。
也不是怀疑老师没文化,而是觉着就算高中生,这也不会教人的。
质疑的话也是这样说说,要念书的还是要去的。
能想到要念初中的,那都是有点想法的,不说更换门楣,那也是不想一辈子在地里刨食的。
去念书也不是要考状元,只是拿一个初中文凭,城里招工的时候有个机会。
队里的学校并费不了多少钱,几天的工分就能够念书,在队里念书也不耽搁孩子做些家务事。
只要自家孩子能念初中,井塘大队的家长还是乐意送孩子念初中的。
倒是半亩大队,跟井塘大队还是有些距离的。
不过比起去公社念初中,那还是井塘大队的初中更近一点。
听说老师是大城市来的高中生,听起来还是有些唬人的。
开学后,陆陆续续有学生到学校里来。
陈柚班里每天的学生人数都是不一样的,给学生上课都成了件十分令人头疼的事。老知青比新知青来得早,陈柚手里的“会计”的活就交给了其他人。
没回家的那两个知青接过了这份活,并且带着回来的知青一起搞知青楼的建设。
说建设也不至于,他们就是做一些力所能及能做的事,但也绝做不了多少,更多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就算是做过农活,甚至是修过水库、修过马路,但那也是一担一担石头泥地挑,不是要做一些什么技术活。
建设房子,还是跟技术有关的,他们没有那样容易上手,也没有多少能给他们练手的地方。
他们做事不一定能够为造知青楼节约成本。
学生的人数恰好稳定下来,陈柚的教师事业也恰要步入正轨。
又将手里的会计活脱手,似乎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去。
不用干农活就可以挣到一个月两三百的工分,每个月还有几块钱的补贴,日子要比一般的知青好过许多。初中教师的待遇,是要比小学教师的待遇更好一些的,小学老师的补贴是每个月五块钱,初中老师能够多几块钱。
至于到底是几块,队里之前没有初中教师,没人给陈柚说一个确定的数。
陈柚成为大队初中教师的事,四队的人都不意外,年前他们就这样认为。沪市来的陈知青,是他们队里头最有文化的。
从刘春那里传出来的给鸡洗澡的事,就是陈知青做的。
准备一堆沙子,鸡自己就会用沙子洗澡,爱干净的鸡能少瘟。
这样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就说那些城里来的男知青就没有瘌痢头,城里人就说是因为城里人爱干净。
刘春还送了几个鸡蛋,祝贺陈柚当上初中教师。
对城里来的陈知青来说,当老师肯定是要比做普通社员要好的,赚到的工分是算队里壮劳动力工分的。
“陈知青这一回你不用再插秧啦。”
刘春还记得第一回瞧见陈知青腿上好几根蚂蟥的模样,真的是一张脸都是煞白的,那张脸瞧上去要没了血色。每一年下地插秧,腿上没有几条蚂蟥,是不可能的。
被蚂蟥吸血,是水田里习以为常的事情。
当年的那一幕还是给刘春留下深刻印象的,刚下乡的陈知青比现在白皙,在这些黑黄农民里头,她的肤色更是亮眼的。
那时候刘春就在想,这是在遭罪。
又想,当城里人真好。
也只有城里人才能养得这样好。
陈柚听了这话,脸上挂着笑:“大春姐还记得啊。”
“那很难忘记的,你知道你那时候脸煞白,跟纸片样的。”
陈柚说:“我都忘了。”
“大家那时候都说你肯定会走的。”
后来,队里的人也是这样想的。
“他们都说教初中生,就应该用高中生来教。”
陈柚在四队的口碑那是真的不错,即使之前招工的名额没有轮到陈柚,但是他们都晓得这个沪市知青迟早会离开的。
她跟他们是不同的。
那旧房子新填的瓦,像模像样的鸡窝,豆腐块一样的菜地。
即使陈柚做事很有章法,他们也觉得陈柚跟他们这些乡下人是不同的。
就说他们之前养了那么多的鸡,就算知道谁家的鸡会下蛋一些,也有一些更会下蛋的观察,但这样多年下来,自家养的鸡一年就下那么一些蛋。
他们队里的陈柚,特别聪明。
用他们的话来说,就是她有点神。
今年开了春,很多人去陈柚那边换踩蛋。
陈柚换是换了,却也给大队长建议村里弄一些来杭鸡。慢慢选种,到底不如资料上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