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一看就不可能是这种走向。
常德府虽然是个府城,但不是每天都有命案发生,也不是每个案子都会上告到衙门,事实上这个朝代更多依靠宗族内部解决,武大平时探查案件更多是东街偷了人,西街商铺发生纠纷导致斗殴事件等。
这种涉及“命案”的案子,许茯秋还是头一次碰见。
有案子在身,只休沐半日,下午武大又去走访百姓了。
过了两日,许茯秋正在前堂认药材,这段时间她把穴位图记下来了,林娘子给了她一个小木头人,让她根据穴位图多加练习。
外面突然传来喊声:“凶犯张氏被抓捕归狱了。”
许茯秋一愣,忙放下手中干药材,快步走了出去。
一路走到街口,恰好武大压着一妇人路过,妇人双手烤着锁链,头发披散着,神情麻木不仁,两旁街道站满路人,路人对此议论纷纷。
“这就是残害王掌柜表妹的那妇人?看着柔柔弱弱的,没想到这么心狠手辣。”
“呸!别什么都怪到女人头上,那王掌柜把表妹接过来打的是什么心思,当大家伙都是傻子不成?老夫妻瞎了眼,把女儿托付给那个人模狗样的畜生。”
“我又没说什么……”
许茯秋眉目蹙起,盯着街中央被人诟病的妇人,心中有些难受。
但她能做什么呢?她了解武伯伯,势必是拖到没法儿再拖,搜寻遍地界也没找到人,人证物证都在,上头压着结案他才去拿下张氏。
这个时候,街边行人嘈乱一瞬,有人影从后面挤出来。
“芸娘啊,你心里难受你怎么不跟我说?我之前都提过如果你不喜欢我们就把她送回去,你怎么能,怎么能……”
一个身材微胖但五官看出端正的男子冲出来,望见街中央被铁链锁住的女人,似乎承受不住,脚步一软跌倒在地,不顾形象嚎啕大哭起来。
他这一哭,本坚定骂他狼心狗肺的路人不由迟疑。
“看着不像跟张氏没有感情,难道其中真有误会?”
许茯秋仅扫了他一眼,就继续紧盯妇人,男子冲出来时妇人没有反应,更没有看他,在他表演完那一幕后,唇角无声勾勒出嘲讽,随即恢复静默麻木。
一阵秋风拂过,吹起她额前乱发,露出她一潭死水的眼睛。
里头没有任何色彩,满满都是生无可恋的绝望和,死志。
许茯秋心内一沉。
似乎感知到她内心情绪,许久没有动静的浮生系统“叮咚”一声,发布任务。
【即时任务:找到躲在船舱里的刘氏,限时三日】
莹蓝色光幕出现的一瞬间,许茯秋长舒口气,内心浮现惊喜,原先听到故事的时候,她就想帮助张氏,但她既不是侦探,又没有线索,徒有满腔热血毫无用处。
当时她想到浮生,但浮生并未露面,今日这事她都想去现场瞅瞅,没准能触发契机,没想到浮生这么给力,关键时刻给出线索。
激动过后,冷静下来,她得想个办法,把这个线索递出去。
晚间用膳,许茯秋盯着平静用膳的范叔叔,心中纠结如何开口。
她问:“范叔叔,明日是休沐,武伯伯会过来吗?”
范云奚放下勺子,想了想,道:“应当不会,犯人捉拿归案,接下来一系列流程都需要他参与。”
许茯秋有些失落:“这样啊,我还想问问案子情况呢。”
顿了顿,挺起精神:“范叔叔,你也觉得张氏是凶手吗?”
范云奚表情不显:“这个不是我觉得,而是查案证据确凿。”
许茯秋急了:“可是并不确凿啊,不是说刘氏尸体还没找到吗?没准刘氏还活着呢,就跟我之前说过的,也许是她跟王四郎合伙演了一出戏。”
范云奚望着她点头:“你说的有道理,但你也说了,那只是一种可能,况且武捕头翻遍了所有可能的地方都没找到刘氏,也许刘氏确实死了。”
“真的所有可能的地方都找了吗?那船舱呢?我记得我们常德府附近有条小河,小河连接长明湖,乡间不少百姓家里有那种小船,农闲时就架船去河里捞鱼虾吃。”
冲动一口说完,许茯秋喘口气,紧迫盯着范云奚。
范云奚果不其然露出深思。
好一会儿,他疑惑问道:“这确实是个思路,但茯秋,你怎么会想到这点?”
阿这……许茯秋卡壳了,不过她内心早有准备,刚想说什么,林婶婶突然开口。
“因为这两日识记药材吧,我提到河里不少东西诸如虾壳可以充当药材,茯秋许是因此联想到张氏这个案子。”
许茯秋眨眨眼,真诚点头。
“没错,婶婶说得没错。”
这是什么神仙婶婶,理由给她找得如此完美又充分,这么一对比,她想到那个路上听旁人提起船舱河流的借口直接被秒成渣渣。
范云奚眼内闪过笑意,他微颔首:“我们家茯秋果真聪慧伶俐,你这个想法,我回头会转告给你武伯伯,相信你武伯伯绝对会重视这件事。”
许茯秋被夸得脸盘子一热,其实不是她的功劳辣,都是浮生的功劳,可惜她不能对旁人言。
她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