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樱掀开帘子就要让桃酥去打听,但掀开帘子见到的却是自己二哥唐栩。
“哥,你衣服怎么了!”唐樱震惊的看着她二哥。
只见她的二哥哥一脸衰相,衣服的下摆焦黑一片,还有几个破洞。
“刚才那帮舞狮吐火的,有个小子喝酒的时候被呛到了,吐火的时候偏了位置,那火苗正好扫到我。”沈栩霉兮兮的说道。
唐樱不知道怎么安慰他,毕竟这种事情发生好多次了,她二哥就是个霉神体质,她只能道:“额……您以后还是少出门吧。”
“不,我命由我不由天!一定会否极泰来的!”
沈栩是个不信命的,一直坚信世上无怪异乱神,平时都不去寺里上香,即使这些年来倒霉了那么多次,仍旧坚信不是自己的命格问题。
唐樱正想说两句好听的以示鼓励,大哥唐岭又朝他们这边来了。
相对于唐栩的灰头土脸,唐岭可谓称得上是精神矍铄,容光焕发。
“哥,你手上是什么?”唐樱问道。
唐岭手上抱了一个坛子,他对着唐樱道:“是灯会的彩头——三昧大师酿的酒。”
三昧大师是个做酒的天才,只可惜这几年不做生意了,只酿给自家人喝,五年才流通一坛酒在京城里,没想到,他哥才刚来京城就拿到了。
这真是……惊为天人。
“说来十分搞笑。”唐竺凑上前来为妹妹解释,“那道灯谜是:为人一生品行端,是今年的新题,好多人猜不到答案。”
“大哥哥原本不想猜灯谜的,但正好站在灯笼的旁边,看着被烧焦的二哥哥霉里霉气的走过来,就‘哈’的一声!”
“谁想到,这谜底的答案就是一个哈字,灯会的人当场宣布大哥哥获得彩头!”
唐竺捂着嘴笑得十分开心,显然对自家大哥超神的运气和二哥超邪乎的霉运习惯了。
尽管经历了很多次,唐樱还是十分震惊,她想,她要是有自家大哥哥那样好的运气,也不会遇到谢铮了吧。
因被大哥哥的运气所震惊,让桃酥打听左相家公子姓甚名谁的事也就忘了。
等一家人回到府中,唐樱才记起来这么一回事。
但这时候,徐郡主又宣他们兄妹几人前去觐见,回屋屁股还没做热又得去前厅。
唐樱身为一条已经耗完精力的咸鱼,此刻只想睡觉,但母命不可违,只好前去。
一到前厅落座,只见徐郡主正襟危坐的坐在主位,她的佛系老爹则坐在一旁嗑瓜子……
徐郡主见到他们都来齐了,便开口道:“马上就要到三月底了,你们读书的事也该提上日程了。”
“栩儿和岭儿过几日便和你们爹爹去拜见国子监李祭酒,他夫人曾与我是闺中密友,她丈夫是个好相与且学问极高的,你们去平常心回答李祭酒的问题即可。”
“见过李祭酒之后入国子监读书,再有一年便是春闱,你们这两年要更加用功,明白了吗?”
唐栩和唐岭恭敬答是,唐樱的两个哥哥虽然没有在京城长大,在边远的北地被徐郡主教养了这么些年,竟也很有世家公子的样子。
说到底,还是徐郡主神奇。
也不知道她老爹当初怎么娶的徐郡主。
唐樱十分想睡觉,听到读书就更想睡觉了。
还好说的是两个哥哥的事,跟她没有关系,更加心安理得的用手撑着下巴小鸡啄米起来。
岂料,一道十分熟悉的寒光袭来,唐樱背脊发凉,下意识挺直腰板,朝上座看去。
果不其然,是徐郡主在看她。
一副怒其不争的样子。
徐郡主在心里叹了口气,继续说道今晚的第二件大事。
“樱儿和竺儿也要去上学。”徐郡主平静道。
唐樱本是掩饰性的喝茶,一听到这话茶差点喷出来。
上……上什么学?
难不成还要请先生到家里面来教?
唐樱看向唐竺,只见她姐姐神色淡然,看着她吃惊的模样还有点好笑,随即向她解释道:“是京城女学,学生最基本要满足两个条件,一是七品官及以上官员的嫡女,二是学生得是未及笄的十四五岁女子,上学的地方就在国子监旁边,赫赫有名。”
唐樱愣在原地,京城学风这么开放的吗?
她不知道,京城女学由来已久,是开国皇帝的皇后亲自办的,说起来还算一段佳话。
开国皇后曾是个女夫子,学问十分好,策问,书法,绘画样样精通,润笔费就高达百两银。
昔日她曾教过开国皇帝,后来曾经的小徒弟发达成了皇帝,要聘她为妻,一国皇后。吓得女夫子连夜躲进深山,生怕以后不能教书了。
开国皇帝硬生生入深山找了她一个月,才把人揪出来,之后又是承诺,又是保障,让她之后可以履先生之责。
女夫子这才答应嫁他为妻,但入宫后却不是谁都能教的,皇子自有帝师教导,皇后只能教公主们,后来逐渐又教世家夫人的女儿们,在皇宫中逐渐出现了专供女子学习的地方,名叫宏文院。
这就是京城女学的前身。
后来随着王朝逐渐强大稳定,商品经济发达,万国来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