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自己决不能承认。
想到这样做的后果,刘春花下定决心,绝对不能让这件事情暴露出来。
于是她一反刚才的心虚,神情激动的说:“我呸,你个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东西!你说老娘偷男人,那就把那个人给我找出来呀!不然,你就是骗子,就是泼脏水污蔑!”
这回轮到对面的婶子卡壳了。
刘春花跟别的男人在小树林幽会的事情,她也是从别人口里听说的,连那个男人到底是谁都不清楚,此时此刻,又哪里能变出一个人来和刘春花对证?
见她一时无语,刘春花心下大定。
事情并没有暴露。
说不定只是有人无意间看见了,然后大嘴巴把这件事情四处散播。
她于是得意洋洋起来。
“说不出来了吧?大家伙儿,邻里乡亲的,都过来看看,看看你们这个婶子,平时嘴里一套,背地里又是一套,今天终于露出真面目了吧。说不定啊,就是她自己想男人了,她觉得全世界都跟她一样想男人!”
婶子被激怒了,指着刘春花半天说不出来话。
已经很久没人,让刘春花吃过这样大的亏了。
终于得到机会反击,刘春花自然不会轻易放过。
她转向手里还拿着自家农具的男人,“叔叔,我叫你一声叔叔,是看在辈分的份上,实际上你也不比我大多少岁。我知道你是个好人,肯主动帮我拿东西,可婶子显然不觉得……刚刚发生的事情你也听见了,叔叔,你来评评理。”
被她叫做叔叔的这个男人,是村子里有名的老实人。
如果说童为民是真正的实心眼,不和人耍花招,那他就是老实到有些愚笨的地步。
连别人讥讽他的话都听不出来。
比如此时此刻,他就把刘春花暗含嘲讽的话当了真。
立刻变得左右为难起来。
他目睹了方才发生的一切,觉得确实是自家老婆挑衅在先,又隐隐觉得不对,可到底是哪里不对,他又说不出来。
只好诺诺道:“春花啊,你婶子最近心情不好,我都被她骂了好几天了,你就……你就不要和她吵架了好不好?”
他一边说,一边用哀求的眼神看着两个女人,神情诚恳。
婶子彻底怒了。
女人之间的事情,把家里的男人扯出来做什么?
我都没找你家童为民的麻烦,你倒先找我家的麻烦。
是可忍,孰不可忍!
当下,她也顾不上此举可能造成的后果,直接几步走到围观的村民面前,拉出来一个人。
“晓兰,你那天是不是和我说,你亲眼看见刘春花跟个男人鬼鬼祟祟的!”
孙晓兰暗自叫苦不迭。
没想到这场战火居然蔓延到了她身上,早知道就不该看什么热闹,事情发生就该悄悄走掉的。
心里还不由地埋怨。
婶子啊,我跟你说的话都是在背地里悄悄说的,如今你不但把我捅出来,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不就等于变相告诉大家,我孙晓兰是一个背后嚼人舌根的吗?以后怕是没人肯与我走得近了。
想到这里,孙晓兰并不想让婶子如意,只闭上嘴巴不说话。
她不说话,不代表刘春花肯放过她。
“好你个孙晓兰,亏我把你当好姐妹,有什么事情都和你说,家里有什么好东西也不忘和你分享,你却背地里和人造我的谣,简直恶毒!”
无端端地受了一场无妄之灾,孙晓兰思量着,刘春花是个心胸狭窄的,今天就算自己不开口,以后怕也免不了要被找麻烦,何不索性一并撕开脸,把事情抖落出来。
孙晓兰于是冷笑一声。
“你刘春花是个什么好东西吗?难道不是你天天在背后,说王萍萍是个荡妇,说她跟不同的男人有关系,实际上人家王萍萍清清白白,名声却被你一张嘴给败坏了,你到底有什么脸说别人!”
此话一出,村民们便纷纷议论起来。
王萍萍最近的流言甚嚣尘上,村里的人或多或少都听说过,许多人还信以为真。
原来没想到这些竟然是刘春花散布的谣言,反而让他们误会了王萍萍。
原本只是普通的两个女人打架吵嘴,如今事情居然越闹越大,牵扯的人越来越多,周围的村民们越发兴奋,觉着这事恐怕不会善了。
“你胡说八道!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面对向自己冲过来的刘春花,孙晓兰毫无惧色。
“这话你说过多少遍了,大家心里都门清,不信你随便把村里的一个人拉出来问问,看这话是不是你传的!”
围观众人,尤其是女人们开始聚在一起交流情报,果然发现关于王萍萍的谣言,十有八九都是从刘春花嘴里说出来的。
刘春花慌了。
“你之前不还说我跟男人不清不楚吗?你现在有本事把那个男人叫出来呀!”
她心里笃定,孙晓兰并没有看清那个男人是谁,自然也找不出人来。
见孙晓兰僵着脸,十分难看的样子,刘春花自觉赢了一场仗似的,高兴不已。
“你看你这人,说的话还有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