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青臣搂住柳岸的肩膀:“阿宣,你驾车。我们的探花郎品貌端正,家世又好,很容易被人抓走,可要藏好了。” 裴宣不解:“抓走?抓去哪里?师兄如今也是朝廷命官,谁人如此大胆,竟敢光天化日之下,劫走朝廷命官?” 状元郎埋头苦读,一点人情风俗都不懂。 祝青臣解释道:“被别人抓去当女婿啊。” 正巧这时,有个年轻公子在榜前喊了一声:“我中了!” 他话音刚落,便有人大手一挥,四个家丁上前,把年轻公子抬起来,塞进马车里就跑。 连个影子都没留下。 速度之快,令祝青臣啧啧称奇。 这时,忽然有一个小姑娘,推开人群,朝裴宣抛了一个香囊。 裴宣还在驾车,香囊被丢到他身上的时候,他跟接到了一个烫手山芋似的,手忙脚乱,颠来颠去。 柳岸“啧”了一声,掀开帘子:“还不快进来?你还挺享受的,等着多收几l个?” “师兄,我没有!”裴宣双手接住香囊,像捧着佛经似的,无比正经,没有半分杂念。 祝青臣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为师来驾车,你快进来。” “好。”裴宣钻进车里,“我会保护好师兄的。” 祝青臣笑了笑,撩起衣袖,接过缰绳。 百姓们见裴宣进去了,都有些遗憾。 “状元郎呢?” “出来看看啊。” “怎么躲进去了?” 祝青臣轻轻挥动缰绳:“这里没有探花郎和状元郎,有的只是上了年纪的祝老学官,咳咳,让一让,让一让!祝老学官要回家吃饭了。” 人群中忽然传出一个声音:“祝学官也尚未婚配!祝学官还是探花郎和状元郎的老师!” 祝青臣:O-o 一种不祥的预感从他心底升起。 下一秒,祝青臣就被迎面飞来的一枚桃子砸中脑袋,他整个人都晃了晃。 “嗷——” 人群中传来小小的声音:“糟糕,没对准。” 桃子落在祝青臣的衣摆上,祝青臣捂着脑袋:“谋杀,这是谋杀朝廷命官。” 系统跟在他身边:“幸好这里还没有引进榴莲。” 祝青臣揉揉额头:“榴莲是什么?” “就是——”系统用小小的电子屏幕给他展示了一下图片。 “什么榴莲,这不是流星锤吗?” 祝青臣忽然感觉头疼欲裂,他要死了。 他驾着马车,慢吞吞地从人群里挤出来。 原本一盏茶就能走完的路,愣是走了快半个时辰。 先把柳岸送回家。 柳家早就得到了消息,这会儿都把庆祝的红绸挂起来了。 家丁侍从,都喜气洋洋地站在门外,迎接公子回府。 柳岸下了车, 母亲立即迎了上来:“岸儿, 辛不辛苦?饿了吗?” 柳岸环顾四周,轻声问:“母亲,父亲呢?他怎么没出来?他还在为了昨晚我翻窗的事情生气?” “没有。”柳夫人笑了笑,压低声音解释道,“他听说裴宣被点为状元,不好意思出来见状元,躲在里边呢。” 柳岸朝里面望了一眼。 果然,花白胡子的柳家主就坐在堂中,担心裴宣看见他,还往里面躲了躲。 昨天晚上,他拦着柳岸,不让他去敬王府寻裴宣。 今日殿试,裴宣就被点为状元。 实在是有点…… 惭愧,不敢出来见人。 柳家还想留祝青臣和裴宣吃饭,不过裴宣也要回家,也便作罢。 临走前,裴宣下了车,朝柳家主做了个揖。 祝青臣驾着车,调转方向,随口问他:“昨天夜里,柳家主不让你师兄去救你,你还向他行礼?” 裴宣道:“其实那时,我也不希望柳师兄来救我。原本是我不听夫子劝告,执意进入敬王府,我一介布衣,死不足惜。若是牵连了师兄,耽误了师兄殿试,那就不好了。” 祝青臣又问:“倘若当时,柳师兄没有去救你,你又会如何?” 裴宣想了想:“我希望柳师兄先顾好自己,再来顾我。待柳师兄中了探花,再来为我伸冤。” 祝青臣笑了笑,摸摸他的脑袋。 出了城,围观的百姓便少了许多。 马车速度也加快了。 陈娘子和